這幾天八神成蘭總是躲着初走,上學的時候也都是拉着前川清水提前出門,急匆匆的樣子就像是生怕和初碰到一樣。
這不禁讓初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惹她生氣了,可偏偏初還想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
就連前川清水也幫忙勸過八神成蘭,可是八神成蘭只是紅着臉,怎麼也說不清楚自己躲着初的原因。
不過看她不像是在和初生氣的模樣,前川清水也就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了,只要兩人不是在吵架,她也樂得看熱鬧。
又是一天的夏雨。
下雨的時候氣溫降得很快,路旁的小池塘被雨點打得泛起陣陣漣漪,流水潺潺的聲音,行人踩水的聲音,汽車開過水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時響時靜,卻帶着一種莫名的平和。
一間木質的小祠堂前,八神成蘭坐在屋檐下,渾身濕透的苦惱地看着外面的雨。
這場放學的時候突然下起的雨讓她暫時回不了家了,抬起袖口想擦一擦自己沾着水珠的臉頰,才發現袖口也已經濕透了。
八神成蘭無奈地放下了手,坐在祠堂的門前發着呆。
這條放學的路在雨里有着別樣的景致,人們多少有些行色匆匆,路邊的樹葉更加翠綠了,一滴一滴地滴着雨珠。
不知道為什麼,八神成蘭不自覺地想到。
如果和初一起回家的話,她一定會帶傘的吧?
那傢伙總是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說起來最近自己經常躲着她,聽清水說,她似乎以為自己在生她的氣。
應該沒事吧,八神成蘭抿了抿嘴唇,隨後又撅了一下嘴巴。
哼,我管她幹什麼。
不過,那個女人真的能做到嗎,把初留在這個世界。
雨中祠堂的屋檐下,八神成蘭躲着雨,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知道這樣做的自己很自私,但是,她真的想要把初留下來,僅僅是這個願望,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實現。
誰讓她嫉妒呢,嫉妒的人總是很自私的不是嗎?
「嗒,嗒,嗒······」
這時,祠堂外面的路上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是高跟鞋踩過青石板的聲音。
八神成蘭順着聲音看去,走來的人卻讓她的神情慌張了一下。
是初正穿着一身教師的打扮提着包走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雨淋濕了,不過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神情,只有看到八神成蘭的時候,才微微地笑了一下,走了過來。
「你在這裏幹什麼為什麼不回家?」
初走到了八神成蘭的身邊,緩緩地做了下來輕聲問道。
「躲雨啊。」
八神成蘭把視線移到了一邊,現在她一看到初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不自覺的就會緊張起來,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
「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忘記了。」初看着八神成蘭,聲音溫和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使者啊。」
作為使者,她可以隨時感知到召喚者的位置。
八神成蘭愣了一下,隨後又像是高傲的天鵝一樣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輕哼了一下。
「我當然知道。」
「呵呵。」初眯着眼睛笑了笑,這件事情一直讓前川清水很羨慕,初只有面對八神成蘭的時候才會笑。
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塊毛巾(其實只是在包里用惡凝聚出來的而已),初拿着毛巾伸手輕輕地擦起了八神成蘭濕了的頭髮。
一邊擦,一邊認真地說道。
「這幾天氣溫很不穩定,自己要注意身體。」
八神成蘭沒有反抗,任由着初擦拭着她的頭髮,臉上帶着一些紅暈。
直到把八神成蘭濕漉漉的頭髮基本擦乾,初才收起了毛巾,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用惡抽乾了水分,披在了八神成蘭的肩膀上。
「等雨小一些以後,我們一起回家吧。」
八神成蘭拉着肩膀上的外套,低着頭,初這種淡淡的關心總是讓她很受用,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點了點頭。
「嗯。」
雨就這樣下着,滴滴答答的雨聲清脆的在兩人的耳邊響着,看着雨,八神成蘭忽然想到,似乎就一直這樣下去,也很不錯。
一切都很安靜,雨聲似乎成了這時候唯一的旋律。
「成蘭。」初看着祠堂外面的小路,突然出聲說道。
「怎麼了?」八神成蘭看向初。
「對不起。」初淡淡地出聲道了個歉。
八神成蘭怔了怔,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道歉。」
「這幾天,你不是在生氣嗎?」初抓了一下自己耳邊的頭髮,小聲回答道,雖然她也不知道八神成蘭是為什麼生氣就對了。
「噗呲。」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樣子,八神成蘭掩着嘴巴笑了起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呆的傢伙。
「我沒有生你的氣哦。」
臉色微紅地說道,八神成蘭猶豫了一下,微微地側過了身,靠在了初的肩頭。
「那為什麼?」初有些不明白,既然沒有生氣,那為什麼總是躲着自己。
「不要問!」八神成蘭笑着有些蠻橫地說道:「沒有為什麼!」
好吧······
初無奈地側了側脖子,畢竟她是老大嘛······
雨聲變得輕細了,看來再要不了多久就會停了,天空也漸漸的陰暗了下來,應該是快要到晚上了。
八神成蘭靠在初身邊,看了自己身邊的人一眼。
初正認真地坐着,坐得很直,似乎是想要讓八神成蘭倚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八神成蘭抿着嘴巴笑着。
還真是一個讓人忍不住倚靠的傢伙呢。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不想讓她走的吧。
······
另一邊,一個略顯雜亂的房間裏。
嫉妒正坐在桌邊拿着筆寫着什麼東西,時不時還苦惱地抓兩下自己的頭髮。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寫着的這些都是之後玩弄八神成蘭或者說是使者的計劃。
什麼讓使者跳魔界的祈禱之舞拍成視頻啊,什麼讓使者學動物的叫聲一整天啊,什麼讓使者喝下特製的魔界湯藥之類的。
甚至還有偷吻使者三十秒,偷拍使者的私密照片發給她這種奇怪的要求。
桌前,嫉妒糾結地咬着筆桿。
「啊,到底選什麼好呢,不然全部來一遍?」
(我說,你們惡魔玩弄人心的手段一直都是這麼沒有追求的嗎,你們原罪的威名能夠持續到現在還真是不可思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