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已經幫他們提前訂好好了市區一家四星級酒店,兩個房間,蘇苒一間,賀同和魏倫一間。筆神閣 bishenge.com
出租車直接到酒店,入住後已經快中午了,蘇苒叫了酒店的午餐送到賀同房間來吃。
她現在關注度大大提升,出門不太方便。
&還說帶你們去吃當地的特色小吃,要不,我們晚上去。」魏倫早就想好了要請他們吃飯,他們大老遠跑來看他,太感動了。
&啊!你請吃宵夜。」蘇苒欣然道。
&必須的,來干一杯。」魏倫開心道。
三人碰了下杯,蘇苒杯子裏是白開水,蘇苒喝了一口莞爾道:「魏倫,我這次過來可不是單單來看你。」
&有別的事兒?」
蘇苒:「嗯!很要緊的事。」
&要我幫忙嗎?只要能幫得上,我義不容辭。」魏倫立馬表態。說完這話,魏倫就尷尬了,他現在都成廢人了,他又不是出身有權有勢的家庭,真不知道能幫上蘇苒什麼忙。
蘇苒和賀同相視一笑,蘇苒道:「我就是來請你幫忙的,這次去部隊還有拍攝《72小時》這部電影讓我感觸很深,我就想為那些傷殘的軍人和警察做點什麼,然後我了解了下,政府是有相關政策為這些人安裝假肢,但也只是普通材質,而後續的保養、換肢,政府沒這個條件為這些人終身服務,民間也沒有相關的公益性的機構,或許有吧!我沒找到,所以,我想成立一個天使基金,為傷殘軍人和警察服務,讓他們能用上更安全,更舒適,更靈活的假肢,免費的。這件事,我想請你幫我來做,因為你比我們更了解傷殘軍人的需求。」
蘇苒並不避諱魏倫已經傷殘這件事,相信他自己也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她是很誠懇的提出請求。
這個想法在第一次去醫院探望魏倫的時候就有了,魏倫受傷的畫面始終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想每年都會有軍人和警察因公殉職或受傷導致殘疾,國家給予扶助有限,需要更多的人去關心和幫助這些為守護國家和人民失去了翅膀的英雄們,所以,這幾個月她收集資料,了解相關政策,準備行動起來。
三年前她做公益就是信錯了人才導致詐捐事件的發生,故而這一次,她必須找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來做這件事,那麼還有誰比軍人出身的魏倫更合適?
魏倫放下酒杯,沉默地看着自己殘缺的斷臂,心情十分複雜,他已經失去這條陪伴了他二十五年的手臂快四個月了,他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殘缺,可是每天醒來,總覺得他的手臂還在,一摸才發現已經不見了,那種感受,健全的人是很難體會到的。
他已經去試戴過假肢,政府已經力所能及的給予他們最好的待遇,可比起目前比較先進的假肢,不管是材質上的輕便度,靈活性都太欠缺了,而好的假肢費用高,像他這樣的家庭條件是用不起的。
現在,蘇苒說她要為殘疾軍人和警察做公益,這事如果辦成的話,像他這樣的人都能獲益,這是一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是,我能做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懂。」魏倫擔心自己做不好。
賀同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咱們當兵的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拿出咱們軍人不懼一切困難,克服一切困難的決心和勇氣來,只要用心去做,你一定行的。」
蘇苒也道:「沒有人生來就什麼都會,我就問你,這事你願不願意來做。」
&當然願意。」魏倫脫口而出,他只有高中學歷,又身負殘疾,政府很難幫他安排合適的工作,自己找工作更難,家裏還有個上大一的弟弟,爸媽身體又不好,難道要他領着最低的生活保障混吃等死?那他的家人怎麼辦?這段時間他對未來的生活前所未有的焦灼、迷茫。
現在蘇苒把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不說這份工作能賺多少錢,起碼是有意義的,能為軍人和警察兄弟們服務,就是免費他都願意干。
&咱們就說好了。」蘇苒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給魏倫:「這裏面有十萬塊,密碼六個六,你拿去給你爸媽,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了你就到北京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子,這怎麼行?」魏倫哪肯要蘇苒的錢,堅決不能要。
&着,這是預先支付的酬勞,以後我會從你的工資里扣回來的。」蘇苒莞爾道。
她很清楚,不這麼說,魏倫是不肯要這錢的。
&弟,咱是軍人,別這麼婆婆媽媽,咱把這事做好了,儘可能讓更多的兄弟受益就是功德無量。」賀同道。
魏倫咬了咬唇:「行,這錢我收下,這事,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保證完成任務。」
&就對了,咱特種大隊出來的就得有這樣的氣勢。」賀同高興地捶了魏倫一拳。
&為了咱們即將成立的天使基金,我以水代酒,乾杯。」蘇苒舉起水杯。
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滋味從喉嚨一直燒到胃,整個人都熱了起來,感覺渾身都是勁,他又找回了奮鬥的目標,活着的意義。
而帶給他這股重生力量的是蘇苒。
魏倫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他知道蘇苒是變相在幫他,這份情他領了,他能做的就是不讓蘇苒失望,要對得起蘇苒這份心意。
&能問個問題嗎?」魏倫踟躕道。
&說。」
&什麼要叫天使基金?」魏倫有些困惑,天使什麼的,好像跟他們這些鐵血漢子搭不上邊。
蘇苒哂笑,熠熠地目光中透着三分溫柔,七分敬意:「因為軍人和警察是守衛國家尊嚴和社會安寧的天使,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年代,都是最可敬最可愛的人,而我們要幫助的是那些為了守護我們不幸折斷了翅膀的天使,我要為他們按上翅膀,讓他們可以繼續飛。」
魏倫和賀同深深振動,一直以來他們都以自己是個軍人,或者曾經是軍人為榮,為自己曾有過這段無悔的青春而驕傲,但脫下這身軍裝回到社會,得到的認可卻是少之又少,甚至聽到過一些冷嘲熱諷……當兵的能有什麼出息?你看看,那個誰誰誰就是當兵回來的,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這些說法真的讓人很難受,沒有他們這些當兵的,你們這些人能安安穩穩地賺大錢,有滋有味的過日子?
可你又沒法跟他們計較,只能當做沒聽見。
現在聽到蘇苒這番話,就一個感想,這兵當的,值了!
他們要求的不多,只要有人給予他們一點點的肯定,一點點的善意,他們就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