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如不遇傾城色

    藍橋機場的三號貴賓室內，茶香裊裊。愛字閣 m.aizige.com

    秦微白安靜的捧着茶杯坐在沙發上，透過窗戶，居高臨下的看着機場下方的人流，一言不發。

    整個貴賓室內一片寂靜。

    晶瑩剔透的水晶茶壺內，柔軟的茶葉膨脹着向上飄飛，水花逐漸沸騰，燃火眼神專注的看着面前的茶壺，眼神隱約中透着一絲十分享受的安詳味道。

    騎士站在貴賓室中一個最適合保護和進攻的角落中，高大豐滿的嬌軀站的筆直，猶如一尊盡忠職守的雕像。

    時間緩緩流逝。

    一直默默喝着茶水的秦微白動作毫無變化，可璀璨的眼眸中光芒卻逐漸變得越來越冷冽犀利。

    貴賓室內似乎也開始瀰漫着一種壓力，那並非是武道上的鋒芒和劍意，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場，不會讓人覺得危險，可卻莫名的會讓人感到緊張。

    騎士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輪迴十二天王中，騎士排名第六，還要高於燃火，在輪迴宮中，她原本也是除了燃火之外跟秦微白關係最為親近的天王，可現在來看，她目前也是壓力最大的天王。

    這一切都因為秦微白對她的態度。

    黑袍在天空學院襲擊李天瀾。

    李天瀾瞬間白髮。

    騎士為了保護李天瀾確實也是全力以赴。

    可秦微白卻向來不問過程，只要結果，而這件事情的結果顯然讓她對騎士的印象直線下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們宮主才會在覆滅夜靈之後帶着十二天王直入帝兵山接了王天縱那一劍，重傷加重傷。

    面對北海王氏，這本來是在輪迴宮計劃之外的事情，換句話說，如果騎士保護好了李天瀾，這件事是完全可以不發生的。

    宮主的重傷。

    老闆的不滿。

    短短几天的時間裏，騎士的壓力可想而知。

    輪迴十二天王之間也不是親如兄弟姐妹的，相互競爭，除了聖徒和軍事之外，其他天王都各有心思和打算，就像公爵和燃火之間的矛盾就極為尖銳。

    燃火在加入輪迴之前是東島某個劍道流派的大劍師之一，同時也是東島赫赫有名的櫻花上忍，在輪迴宮的某次高層會議上，公爵就曾經言辭露骨的誇讚過燃火的臀部和臉蛋，說她長得很像東島某個大熱的女.優，如果不是秦微白態度強硬的叫停了兩人的針鋒相對，沒準兩人當場就會大打出手。

    而這次的事情發生後，自己保護不力在先，十二天王中排名第三的將軍更是請求老闆，想要代替自己的位置，口口聲聲說一定保護好李少的安全。

    他甚至連李天瀾的面都不曾見過就張口喊出李少，這馬屁拍的，簡直毫無下限，這無疑會讓騎士壓力更大，她倒是不在乎在哪，可一個在老闆心裏印象糟糕的輪迴天王，在宮主那裏肯定也不會留下什麼好印象，這才是最讓人頭痛的。

    騎士輕輕呼吸，沉默着坐在角落，這次她能跟着老闆回中洲，可下次回來的時候，跟在老闆身邊的到底是她還是將軍，騎士卻沒有半點把握，現在也只能好好表現，爭取重新取得老闆的信任了。

    「還有多久起飛？」

    秦微白突然開口問道，語氣清冷。

    騎士第一時間抬起頭看了看表，回應道：「還有兩個小時。」

    秦微白閃亮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平靜道：「在等五分鐘。」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一道輕柔的敲門聲頓時響起。

    貴賓室內，看似神遊天外的燃火和胡思亂想的騎士注意力頓時徹底集中起來。

    秦微白一動不動的捧着杯子，清清冷冷，整個人都透着一種近乎夢幻的驕傲和驚艷。

    敲門聲依舊在響起，輕輕地，有節奏的響着。

    距離門口最近的騎士深呼吸一口，精氣神全部集中在一起，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一名相貌俊朗但整個人氣勢卻顯得有些陰戾的中年男子安靜的站在門口，笑容溫和的看着騎士道：「我找小白。」

    男人大概四十歲出頭的年紀，衣着得體，笑的自然和善，可騎士一瞬間卻有種渾身汗毛都驟然豎起來的感覺。

    對方的臉龐無疑是極為英俊的，可他英俊的相貌卻沒有帶給人半點舒服的感覺，因為他的眼神實在太過怪異。

    那是一雙很有神的眼睛，可神光閃爍中，總會讓人從裏面讀出無數的陰謀和黑暗，站在他面前，騎士感受不到任何來自於一位無敵境高手的壓迫感，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陰冷，面對他，騎士除了警惕，就只剩下戒備。

    「讓他進來。」

    秦微白的聲音從後方響起，不急不緩，從容而鎮定。

    騎士面無表情的讓開位置，看着男人的身體走進貴賓室，她下意識的距離秦微白又近了一些。

    對於這位華亭寒月宮的幕後主人，她無論怎麼警惕都不為過，今天這次見面雖然突然，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說是兩個黑暗世界的超級勢力中的二號人物的會面。

    輪迴宮的對外代言人秦微白。

    南美蔣氏的二號人物蔣千年。

    這樣的會面，無論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騎士此時的緊張和警惕，完全就是出於本能。

    「你在等我？」

    蔣千年走到秦微白身邊，看着面前這個夢幻的如同一道最美風景的女子，他總是閃爍着黑暗和陰謀的眼睛似乎也悄然變得柔和起來。

    不同的人眼裏，秦微白似乎永遠都是不同的。

    當權者眼裏的秦微白，是那個在輪迴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對外代言人，清冷，強勢，霸道，在神秘至極的輪迴宮主沉默的時候，秦微白便是整個輪迴宮唯一的意志。

    輪迴宮天王中的秦微白，是一個清晰而又模糊的身影，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她，但卻所有人又不可接近她，她明明就坐在這裏，離的很近，但那種仿佛遠在天邊的感覺卻又異常的清晰，天王心中的秦微白不是高不可攀的，但卻是遙不可及的，似乎跟所有人都無意中保持着距離。

    李天瀾眼裏的秦微白是女人，是屬於他的，無論在床上還是床下，都對他百依百順，讓他可以隨便褻瀆和疼愛的女人。

    相對普通的人眼裏，秦微白則是禍水，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禍水，這樣的女子看着當真養眼，可也只能養眼，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其他的企圖。

    而在一些已經站在巔峰，有權力，有武力，有財富並且還相對年輕的大人物眼裏，秦微白則是女神，讓他們夢寐以求，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的女神。

    鍾永明曾經在灰色領域中的代言人鐘有為是如此。

    北海王氏的逍遙王王逍遙是如此。

    代號黑手的蔣氏二號人物，無敵境高手蔣千年同樣是如此。

    對他們而言，清清冷冷又如夢如幻的秦微白簡直就是最致命的誘惑。

    她的身份，她的美貌，她的氣質，她的權力...

    這些都是一想起來都足以讓他們熱血沸騰心跳加速的東西。

    這是最完美的女人，值得他們用一切手段去追求的女人。

    蔣千年第一次跟秦微白正式見面是在兩年前的霧都，那也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一次見面。

    不到十分鐘的見面卻讓蔣千年跟着了魔一樣，兩年的時間，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搜集秦微白的一切情報，她的興趣愛好，她的照片，有關於她的一切。

    她甚至以蔣氏的名義去跟輪迴宮提過親。

    只要秦微白能夠跟了他，蔣氏願意在南美為輪迴宮鋪平一切道路，甚至願意將凶兵秦時明月借給輪迴宮三次。

    兩個條件，每一個條件背後，代表着的都是赤裸裸的誠意。

    只要能夠得到秦微白，蔣千年甚至願意付出更多。

    他給輪迴宮的善意很快就得到了回應，簡單幹脆的一個字。

    「滾！」

    這個回應來自於秦微白，而整個輪迴宮，同時也都默認了。

    蔣千年並不介意，反而有了種越挫越勇的鬥志。

    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這個女人，這個他心目中的女神。

    蔣千年說不清楚自己這究竟是佔有欲還是真愛，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願意娶她，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也在所不惜。

    如果最終付出了一切都得不到她的話，那就徹底毀了她！

    「我在等你給我一個說法。」

    秦微白坐在沙發上平淡道。

    「你是怎麼知道黑袍的？」

    蔣千年認真的看着秦微白的臉龐認真的問道，陰冷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迷醉。

    只有在談正事的時候，他才能認真的看着秦微白的臉龐而不必感受到太大的壓力，這個在他心中猶如女神一樣的女子，很多時候，甚至只是透過一些照片，他都可以感受到對方那種堪稱摧枯拉朽的魅力。

    「這重要嗎？」

    秦微白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語氣愈發冷漠。

    「當然重要。」

    蔣千年看着秦微白輕聲道，黑袍在蔣氏都算是一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但當年的事情之後，到現在組織內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黑袍的長相，秦微白只是看了一眼黑袍的屍體就能認出他的來歷，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秦微白沒有說話，冷冷淡淡的捧着茶杯，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驕傲。

    蔣千年深呼吸一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這才繼續微笑道：「你這是要去哪？最開始我還以為你要去吳東國際機場那邊起飛呢。」

    秦微白還是一言不發。

    輪迴宮如今的總部在哪，目前在黑暗世界還是一個謎，中洲的情報組織堪稱無孔不入，她就算想回總部，也不可能在中洲直接回去，藍橋機場有直飛東島的航班，在那邊，出身於東島的燃火可以做出一個妥善的安排，擺脫任何人探尋的目光。

    如今輪迴宮聲勢大漲，但宮主卻身受重傷，她們行事就要更加小心了。

    「如果我說黑袍不是我蔣氏的人呢？」

    看到秦微白不說話，蔣千年眯起眼睛輕聲笑道：「你送過去的屍體，跟我沒關係。小白，你拿不出證據來吧？」

    他不喜歡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哪怕這個人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從黑袍的屍體出現在寒月宮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必須要給輪迴宮一個說法，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妥協，他們蔣氏又算什麼？

    不在言語上撩撥一下秦微白，蔣千年心裏當真有些不舒服。

    「那你可以走了。」

    秦微白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澈冷漠的眼睛看着蔣千年：「輪迴想要一個說法，既然你不給，那我們只能去拿了。」

    蔣千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終於第一次恢復了屬於無敵境強者的凌厲和陰冷。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柔。

    「小白，你要的說法，怕不是這麼好拿的吧？輪迴宮剛剛成勢，實力還弱，我知道你們現在跟學院派走的很近，但就算是在中洲...呵...」

    他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玩味。

    「古長江。古通河。古雲起。古風波。」

    秦微白將茶杯遞給燃火，平平靜靜的說出了四個名字。

    蔣千年臉色不動，可眯起的眼神中，瞳孔卻猛地收縮了下，看着秦微白的眼神也變得鄭重起來。

    「小白，什麼意思？」

    蔣千年語氣平靜的問道。

    「沒什麼。」

    秦微白搖了搖頭，語氣雲淡風輕的回應了一句。

    可蔣千年內心卻愈發心神不寧。

    秦微白嘴裏這四個名字，在整個中洲可謂大名鼎鼎，古長江是華亭特別行動局局長，古通河坐鎮中洲北疆特別行動局，古雲起時藏區特別行動局的一哥，至於古風波身份更為顯赫，兩年前在南雲特別行動局的位置上更近一步，如今是崑崙城副城主之一，協助中洲戰神古行雲處理特戰系統的日常事務，是古行雲真正的左膀右臂。

    四個人。

    四位驚雷境巔峰。

    尤其是古風波，驚雷境大圓滿，甚至已經觸摸到了半步無敵境的門檻。

    崑崙城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可那是屬於整個崑崙城的力量。

    古行雲麾下這四位大將，卻全部都是屬於他個人的力量。

    這四個人的名字，蔣千年聽說過，而且就是在昨天，他才聽崑崙城的大長老古千川提起過。

    那位近年來越來越沒有耐心企圖奪回崑崙城正統地位的大長老近年來暗中跟蔣氏的聯絡越來越密切，蔣千年身為蔣氏的二號人物，自然明白，古千川昨日提起的這地位驚雷境巔峰高手，就是他奪權路上最大的四塊絆腳石。

    他雖然沒有明確要求什麼，可說出這四個名字，蔣千年也知道了他的心思。

    至於到底該怎麼做，蔣千年如今尚在猶豫，沒想到在他還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秦微白卻將這四個名字提了出來。

    她怎麼知道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

    蔣千年沉聲問道。

    「知道的不多，但討回一個說法還是足夠的。」

    秦微白看了看表，精緻的臉龐上逐漸出現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蔣千年逐漸繃緊的身體再次放鬆下來，輕笑道：「我覺得並不夠，小白，有些事情你並不了解，就算你真的知道什麼，可我還沒有做，你又能什麼？沒發生的事情，對我沒什麼威脅。」

    秦微白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我知道你們蔣氏的狼子野心，想在中洲渾水摸魚，甚至企圖恢復你們往日的地位，你在華亭攪風攪雨，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在其他地方活動？對於你們，中洲歷史上有一句很有名的話，八個字，中州人都知道，想必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蔣千年神色僵硬，沉默不語。

    「勝不離川，敗不離台。」

    秦微白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杯沿，平淡道：「我聽一個老和尚說起過一個積蓄氣運的說法，在玄學中有個名字叫聚龍魂，日積月累，可以成就如龍氣象，翱翔九天，在風水上來說，天府行省的龍門山，則是龍首。天府行省應該是你們最應該關注的對象吧？二爺，龍門山上有秘密嗎？勝不離川，你們想要早就如龍氣象，天府行省和西南市似乎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貴賓室內，滾滾殺意驟起。

    蔣千年的神色徹底變得陰冷，眼神中殺機閃爍。

    騎士和燃火的身體徹底繃緊，內心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只有秦微白仍然是雲淡風輕。

    「真是可笑。」

    蔣千年突然開口，他的殺意突兀的消失，自嘲道：「我們在嘲笑崑崙城，嘲笑北海王氏，嘲笑這些頂級豪門和勢力中也會有內鬥，也會出內鬼，卻沒想到我們蔣氏，同樣也有不惜出賣家族核心秘密來換取利益的小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秦微白，輕聲道：「輪迴的情報系統卻是厲害，佩服。」

    他頓了頓，直截了當的問道：「說吧，輪迴想要什麼說法？」

    「過獎了。」

    秦微白平靜道：「我有兩個要求，第一，我不管你想利用天瀾的死做什麼，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他的身份，你要保密。第二，我要蔣氏的兩個地方。」

    「哪兩個地方？」

    蔣千年眯起眼睛，替李天瀾保密這件事情好說，現在中洲局勢混亂，崑崙城和北海王氏內部的隱患都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他想要渾水摸魚，也不一定非要現在就利用李天瀾，相反，得知他的身份，這反而會成為他手裏的一張牌，等到合適的機會打出來，沒準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現在暫時替他保密，倒沒什麼。

    關鍵在於輪迴要的兩個地方。

    得到了凶兵的輪迴逐漸勢大，他們難道是想要順勢進入南美了？

    「兩個小地方而已。」

    秦微白緩緩道：「華亭寒月宮。臨安明月園。我男人的命格有些小問題，這兩個地方，對他來說很重要。」

    蔣千年臉色變換，異常難看。

    寒月宮。

    明月園。

    這兩個地方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也是他們蔣氏在中洲聚龍魂的兩個節點，如今龍魂已經完成打扮，蔣氏的氣運蒸蒸日上，只差天府行省龍門山的龍首成型，這個時候雖然可以放棄寒月宮和明月園重新選擇兩個節點，可這樣做，一來麻煩，二來在選擇節點，肯定是要比寒月宮和明月園差一些的。

    「聽說過聚天靈嗎？」

    秦微白看了蔣千年一眼，主動開口問道。

    蔣千年神色微微變換，點了點頭。

    聚天靈同樣是玄學中的稱呼，跟聚龍魂不同，聚龍魂是凝聚氣運成勢，早就翱翔九天的如龍氣象。

    而聚天靈則是凝聚氣運改命，逆天改天，這幾乎是已經觸碰到了天機的禁忌方法，敢這麼玩的人，最後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甚至是必遭天譴的。

    「我男人需要這兩個地方。」

    秦微白平靜道：「這關乎他的命運甚至是生存，誰不讓他好活，我就讓誰慘死。寒月宮，明月園。這兩個地方我必須要，至於今後，你們聚龍魂跟我全無關係，從某種程度上說，崑崙城甚至北海王氏的內亂，反而對我有益。」

    蔣千年眼神微微一亮，下意識道：「那不如我們合作如何？」

    秦微白掃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拒絕的意思極為明顯。

    「好，我可以答應你。」

    蔣千年沉思了一會，平靜道：「寒月宮和明月園我會馬上過戶，但這不是蔣氏對輪迴的妥協，而是我蔣千年對我心愛的女人的退讓和付出。」

    「你心愛的女人？」

    秦微白語氣冰冷道：「你心愛的女人，正在為她心愛的男人付出。別在這裏裝痴情，沒有意義，我不會謝你，因為這是我應該得到的。」

    「我不需要感謝。」

    蔣千年呵呵笑道，眼神中卻燃燒着瘋狂的色彩，他死死盯着秦微白的臉龐：「其他男人能征服你，我相信我也能。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的，如果得不到你，我就把你和你的男人毀了，我說到做到。」

    秦微白動作優雅的喝了口茶，語氣嘲弄道：「這話你也就能現在說說。」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也不可能說出來：再過幾年，你蔣千年又算什麼東西？

    蔣千年沉默着看着秦微白，眼神愈發瘋狂，也愈發柔和。

    「你可以走了。」

    秦微白的語氣驕傲而冷漠。

    蔣千年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下，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苦澀和嫉妒的情緒。

    他的身影在貴賓室內慢慢消失，只有聲音依舊在貴賓拾里迴蕩，輕飄飄的，語調惆悵。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秦微白看了看表，面無表情。

    燃火重新給秦微白倒了杯茶，繼續沉默。

    「燃火。」

    秦微白拿起茶杯，突然開口。

    「老闆。」

    燃火一絲不苟的聲音響起，平和恭敬。

    「做宮主的妹妹，真的很沒意思，對吧？」

    秦微白輕聲道。

    燃火臉色變換，一時沉默。

    秦微白轉過頭，看着窗外，輕聲道：「做宮主的女人，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