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立馬就要開始了,婉兮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柳泰武,對她來說,是柳泰武最好,能讓他主動靠近,就說明她的努力是有回報的,若不是柳泰武,也沒什麼關係,這說明她對柳泰武上了心,而柳泰武她的關注度還不算高,還得多多努力。
葉雪三番四次地引導他,甚至分散他對岬童夷的注意力,並非她忌憚於人,而是她看不上所謂岬童夷的這種殺人方式。
說實話,很多案件會成為謎題,犯人的手段是一方面,當時的科學技術的不完善也是另一個方面。
在社會的每個一時段,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會讓一個案件成為焦點,又或者永埋在警局檔案室里的某個角落。
若是從前,葉雪定然不會關注這種問題,更不會去懷疑社會,而現在見得多了,她反看得更了。
所有事情並非只有黑與白,還有一個過度是灰,而現在葉雪的處境就好像這個灰,回不到過去,也尚未被染成黑。
高考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葉雪一心二用,到也不妨礙她在做題的時候想想別的事情。
考場之外,家長們都焦急等待着,畢竟有沒有一個好的未來,看的就是今天這場高試。
人群之中,柳泰武倚着樹幹,靜靜地望着考場這邊,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卻越來越迷糊了。
從出生到現在,柳泰武的童年並不算好,但也不算差,最少在物質上他從來就沒有缺過什麼,唯一讓他覺得不高興的大概就是有個總把他當成魔鬼一樣看待或者說折磨的父親,好在他最終死在了岬童夷手裏。
當然,這只是他認為的,事情的真相是當時岬童夷事鐵皮太過惹人關注給他一個錯覺,讓他從內心深處把這個人當了自己的救星,以至於他殺了他父親都不自知。
而。
這件事也是他最近才慢慢想起來的,正因為想起來了,他內心那種被壓抑的暴戾之氣正慢慢醒來。
可就在這種時候,他想要的不是鮮血,而是同葉雪一起分享他現在的心境,可惜他來得似乎並不是時候。
高考結束之後,看着不斷往外走的孝生,柳泰武身子一轉,隱在了樹後,靜靜地看着葉雪同她父母說話,看她的模樣,似乎考得不錯,突地,柳泰武把身子往樹幹後隱了隱,他沒有想到葉雪這麼敏銳,只是看了幾眼,竟然能察覺他的方位,若不是他躲得快,指不定就要被逮個正着了。
柳泰武不知道的是葉雪不是察覺到了他的方位,更是他的舉動看在眼裏,可以說就剛才的一眼,葉雪已經確認之前她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柳泰武。
「智郁啊,考得好就行,咱們回家吧,媽媽今天給你做你最愛喝的牛肉湯。」馬母一臉高興地道。
「恩。我們回家吧!」葉雪對於韓國匱乏的事物種類實在是無話可說。
別看去吃飯,滿滿一桌,事實上東西都只一兩口,食材還得聯和起來抱在一塊吃上一口,沒幾下就沒了,這說得是酒店,若在家裏,依經濟條件來看飯桌,除非條件非常好的家庭,不然這吃的是有夠寒酸的(個人意見,不同意的親無需理會阿紫),可謂是一日三不離泡菜,難怪韓劇里十之八||九的戀人千辛萬苦走到一起,最後就有一個莫名其妙得了癌症,想來肯定是這泡菜吃多了。
葉雪這個身體的家境小康,不算什麼有錢人,否則就葉雪這打工的理由也不那容易成立,而現在,馬上就要進入大學,葉雪肯定不能再這般小打小鬧下去,不做出點成績,她怕日後的路既狗血又難走啊!
高考過後,葉雪在家裏休息天,便回到咖啡店裏繼續上班,不過因着葉雪手藝過硬的關係,她早已不再是臨時工了,待遇比起柳泰武來不說高,卻也差不了多少。不然,葉雪高考,店長也不會如此大方地准假,甚至考完還示意她多休息兩天。
葉雪不在的這幾天,咖啡廳里的占心師是店長透過關係,從別的店請來幫忙的,即便有人情又給高薪,客人卻不怎麼買賬,可急壞了店長。
「智郁啊,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原本就不多的頭髮就更保不住了。」店長一見葉雪來,笑得比誰都高興。
「這幾天謝謝店長了。」葉雪笑着道。
「謝什麼,高考可是大事,不過智郁啊,你可不能輕易耍手不干啊!」店長之所以這般,那也是葉雪有真本事。
葉雪的點心來不拘束於那些現有的條條框框,她做點心完全依自己的喜好,而且味道好,外型漂亮,口味也多樣,不少客人都是衝着她的點心來店裏的,這使得店長不得不重視她的存在。
「當然,不過課程太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葉雪看似稚嫩,卻從不說大話,隨便給人承諾,她來這家店就是衝着柳泰武來的,什麼時候柳泰武要走了,她自然也不會多留。
相處這麼長一段時間,店長對葉雪的性子也有些了解,剛才那話也不過就是探探底,知道她暫時不走他也覺得心安一些。
等店長走後,葉雪先去廚房坐了今要賣的點心,剛準備拿出去,就見到原本站在櫃枱前的柳泰武突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後,「怎麼,有事找嗎?」
「我不能過來。」柳泰武的眉梢微挑,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你當然能過來,這裏又不是我的地方。」葉雪對於柳泰武身上的戾氣完全不怵,對她來說,柳泰武身上的血腥之氣,完全震不住她。
柳泰武看着漫不經心的葉雪,面上不顯,心裏卻有些挫敗。若說之前他並沒有把葉雪放在眼裏,那麼之後他便下意識地想要拉近自己和葉雪之間的距離,甚至很多時候心中對她滋生出一種強烈的佔有欲,就好像,他們原本就該是一個世界的人,而她就該屬於他。
將手中的點心擺到外面,再進來,葉雪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柳泰武,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就是一個彆扭的大男孩子,看着難以接觸,實際上也不過就是想找個能接受他的人。
「在想什麼?不會是在想我吧?」葉雪的聲音很清亮,刻意壓抑時帶着一絲沙啞,可傳入他的耳畔,卻像有毒的罌粟花,讓人不覺地沉迷。
「你……」柳泰武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卻不代表他心裏只有犯罪沒有其他。
對於犯|罪,柳泰武肯定自有一番心得,可對於感情,柳泰武卻像個孩子一樣,純潔的猶如一張白紙,只懂得要與不要,卻不懂得如何去獲真心。
感情對於柳泰武來說太過奢侈,他擁有的反社會型人格障礙註定他不可能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樣擁有簡單快樂的童年,再加上家人沒有正確的引導,使得他的內心滿是壓抑和黑暗,正像他自己所追求的,開始只是要信任,並非人們自以為是的理解。
而。
葉雪同所有的人不樣,她以一個類似於同類卻又好似游離於同類的身份走進他的視線,奪得他的關注,甚至挑起他的占|有|欲|,他不明白什麼叫愛情,卻知道他想靠近這個女人,想得她的信任,得到她的一切。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不,你沒有說錯,我的確在想你。」似想通了一般,柳泰武突地露出一個俊美而邪氣的笑容來。
他不喜歡逃避,他喜歡面對切未知的事情,更喜歡追逐他認可的人或事。
「那是我的容幸。」葉雪見到他眼裏閃現的一絲堅定,頓時笑靨如花。
對上她如花的笑顏,柳泰武突然有種她的笑容值得所有人去守護的錯覺,明明開始他想要的是致敬自己的英雄,是摧毀那些讓他覺得討厭的笑容。
「泰武哥,外面有客人。」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打斷了柳泰武的思緒,也讓他里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葉雪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有點耐心,人生應該有多種嘗試,而讓一個人死卻是最簡單的事。」
柳泰武看了葉雪一眼,雖然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可是他的情緒卻奇蹟般地恢復了平靜,「希望你說的是對的。」
「我說的話一向都是對的,這個你得記清楚才行。」葉雪一臉意味深長地道。
接下來的時間,店裏的客人越來越多,兩人倒是少有時間說話,不過偶爾的對視卻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惹得不少客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
面對眾人的打越,柳泰武並不排斥,甚至心裏隱隱還滋生了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