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有什麼辦法?」楚天收起臉上驚色,饒有興致地問道。
「嘿嘿。」宗明玉這會卻故作神秘,坐等楚天來問。
不料楚天長期和老狐狸在一起,對這一招早已司空見慣,現在已是到了麻木的程度,對方既不說,他也不問,目光四下一掃,便走動着去搜刮被他殺死那些人身上的物品。
這些人起碼都是邪劍宗的精英人物,其中還有葛二這麼一個核心級,這麼大一比收穫他不可能錯過。
「無趣的傢伙。」
宗明玉略抱怨了一句,旋即取出聯絡用的學員徽章來。
「你要聯絡什麼人?」縱然葉成一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此時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一個和葉哥你很像的人。」宗明玉嘿嘿一笑,旋即溝通學員徽章,去聯絡他的童年陰影金師兄。
先前提過,除了靈武學院以外,其他實力也有聯絡手段。
由於靈武院多與三教四派打交道,因此其製作的學員徽章,非但能加同院的學生為好友,也能加三教四派中的相熟之人為好友。
若是波賽國的本土勢力,亦或其他不出名的勢力或許不行,但像東禪寺這樣的屬於三教四派之一的東聖域頂尖勢力,是絕對可以的。
進入遺蹟之地前,金壇和宗明玉遇上,在日常性的操練師弟的身體後,又加了宗明玉的好友。
宗明玉本不想加性格殘暴,下手又狠又持久的金師兄的,但這反抗之意,他又怎敢對其直言,一番婉拒後,他只能心中流着眼淚,勉為其難地加了對方。
不料這會用來對付逃跑的莊賢等人,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金師兄雖然這陣子在忙,但他對師弟還是很掛心的,兩人還快就聯絡上。
「師弟,這大白天的,找師兄有什麼事?難道是皮痒痒了,想讓師兄操練一下你不成?放心,完全沒問題。雖然是大白天的,雖然有許多機緣在等着師兄,但為了師弟,這些統統可以放棄。」
一連串金師兄的回信回饋,回得越來越快,言辭越來越露骨。
顯然他的金師兄正在漸漸地興奮,並一步步進入狀態。
「咳咳。」宗明玉原本想着怎麼算計莊賢,目光一陣閃爍,聞言臉色陡然僵硬,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沒師兄明鑑,小弟絕無此意啊。」他幾乎都要哭了,連以閃電般的速度回信闢謠。
「沒有?你沒事?沒事你大白天的,騷擾師兄作甚,我看有必要懲罰一下,我看遺蹟大殿開啟前的這幾天,我還是抽個時間,專程操練你一次吧。」
這就是讓狠人宗明玉聞風喪膽的金師兄。
不管話題怎麼轉換,不管態度是進入秘境之前的好,還是現在的差,總歸句句不離操練二字,其暴虐性情於此可見一斑。
天知道和他一起的那些日子裏,明玉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一定是相當的慘無人道吧。
「師兄明鑑,小弟找你真的有事,邪劍宗的妖人莊賢在位置出沒,被學院的人逼退,現在應該向位置逃跑因為那是范洪的所在地。」
宗明玉迅速的回着信,並把自己的方位,和預測對方回逃跑的終點一道發送過去,兩個點一連,自然便是最優逃跑路徑了。
起點是他們現在的方位。
終點嘛。
宗明玉畢竟是東禪寺出身,對邪劍宗、縱天教這類天敵有天生的警惕感,比如他今天來這邊,昨晚就把這地方有那個邪劍宗年輕一代的表態記了下來。
作為宿敵,邪劍宗雖然不可能向東禪寺公佈自己勢力分佈,但卻不可能完全瞞過的。
反之亦然。
就算在爭奪遺蹟這種時刻,雙方也不會忘了互相提防。
至於范洪,乃是比莊賢更強的翹楚,在邪劍宗年輕核心一代,其實力足以排進前十五,他距離此地最近,宗明玉料定莊賢為了逃跑施展秘術,會就近投奔范洪。
他打算讓金師兄去堵截。
「莊賢?這等實力可沒資格讓師兄我親自出手,范洪,有點意思,解決這種水準的妖人也算有點價值。」
金師兄的回信懶洋洋的,那股意興闌珊的味道,熟識他的明玉在這邊都能聞道。
這是自然的,金壇的實力在東禪寺年輕金丹一代中的排名足以排得上前三,要和他打的有來有回,那必須得同樣是邪劍宗這個層次前三的翹楚才行。
范洪在外人看來或許了得,就連莊賢在其面前也不得不低一頭,但在金壇看來,只是略有價值罷了。
范洪尚且如此,何況莊賢。
「或許莊賢在金師兄的眼裏,連解決的價值都沒有,還還真有可能隨意放過。」
一念至此,宗明玉便是有點焦急。
因為他剛和楚天說過,莊賢見了葉哥會一句廢話也不敢說,立即馬上灰溜溜逃走的。
可事實上,對方一行非但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廢話,還敢向葉哥動手,雖然最後不出預料地慘敗,但宗明玉還是覺得自己的臉已經被打過了。
若被其他人打臉,他或許會寬宏大量地原諒。
但莊賢這樣的邪劍宗妖人自然不行。
沒辦法,他雖然現在在靈武院,但曾在東禪寺出身,對邪劍宗、縱天教的偏見已經深入骨髓,根本改無可改。
因此,對打了他的臉的妖人莊賢,他可不想輕易放過。
得想個法子,幫那妖人拉到師兄的仇恨才行。
宗明玉略一沉思,突然靈光乍現,便似無意地說道:「那叫莊賢的妖人過來,我曾與他打過一場,他把我打傷了,挺爽,不過爽得過頭了,還是有點痛,我想我要繼續提升實力才是。」
「傷勢又發作了,哎吆,我要療傷了。」生怕師兄仇恨不夠大,明玉的回信還擬聲地發了個哎吆,力圖讓師兄如臨其境,以便深深地激發其對莊賢的仇視。
然後,兩人便斷了聯繫。
距此不遠的東禪寺某支隊伍,來投奔金壇的東禪寺年輕武僧們都是驚訝地看到,備受他們敬仰的金師兄不知聽了什麼話,其如老農般的黝黑臉龐上竟是浮現出一抹暴怒來。
「竟敢傷我師弟。」
無比恐怖的氣息從金師兄爆發而出,其腳下的地面坍塌龜裂。
身邊的人都臉色一般,連抽身退避,以免被波及。
「難道你不知,有資格操練師弟的,只有我金壇麼?」
拉下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金師兄面露切齒痛恨之色,身子一閃,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一臉敬畏地望着他離去,良久,方有略帶着興奮的聲音一道道地響起。
「金師兄好恐怖。」
「廢話,你又不是剛認識他。」
「可是,沒見一次都覺得好恐怖,沒想到金丹境也能恐怖到這種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登天境呢?」
「真鬥起來,金師兄也不會比一般的傳奇人物差太多。」
「金師兄發飆了。」
「又有人要倒霉了。」
「敢得罪金師兄,那人死定了。」
雖然說話的師弟很多,但大家一致公認莊賢死定了。
卻說明玉安排完這件事,嘿嘿一笑,收起學員徽章。
這時,楚天正好搜完屍過來。
「既然差不多了,就繼續走吧。」葉成淡淡地道。
眾人齊聲稱是。
「葉哥說的對,快點,大家都快點。」宗明玉表現得尤為急不可待。
楚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和尚一直都是懶洋洋的樣子,他這麼急真是很少見。
他怎會知道,明玉剛才想到剛才為了坑莊賢,把自己現在的坐標也向金師兄報過了,若是金師兄在搞定莊賢之餘,順道來這裏一下,再順便操練他一下,那他的身體豈不又要經受持久有力的,不願承受的操練之苦?
於是,楚天靜雪便隨着葉成趕往下一處遺蹟。
剛剛不惜耗費氣血,施展秘術得以逃離生天的莊賢渾然不知,一場致命的危機正火速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