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火車抵達了這次旅行的終點站,拉薩。
吳明和暮雨兩個人背着包從車站裏走出來,迎面而來的是冷冽的空氣,碧藍如洗的天空,還有遠方連綿的群山和宏偉的宮殿,舉着轉經筒漫步而過的路人。
在火車上時吳明已經通過微信和導遊聯繫好,走出車站沒多久,雙方就成功在宮殿廣場匯合。
導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本地人小伙子,名叫多吉,藏語裏金剛的意思。
「今天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我建議你們先在拉薩市區看一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兩天時間就可以到那處雪山。」多吉做導遊很長時間了,漢語非常流利。
暮雨皺了皺眉:「不能現在馬上出發麼?」
多吉笑着搖了搖頭:「不行,現在出發要後半夜才能到休息點,高原上夜裏開車是很危險的。」
暮雨只有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多吉從懷裏掏出兩張票:「時間還早,要不要去宮殿參觀,半價?」
吳明在邊上開口:「不用了,就按約定好的行程,不要加別的自費項目。」
本地人生性純實,多吉臉上的失望表露無遺:「好的,那按約定先付一半定金。」
吳明點點頭,轉頭對暮雨:「交錢吧。」
暮雨從兜里掏出一沓鈔票交給多吉,多吉接過去數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山下的人,錢都交給女人保管,真是好習慣!」
吳明尬笑了一下,沒有再做過多解釋。
「既然到了拉薩,至少在宮殿廣場這裏合個影吧。」多吉變戲法一樣從不知道哪裏掏出一部速成相機。
吳明和暮雨一臉尷尬,禁不住多吉不停勸說,兩個人只有背着包站在廣場上,讓多吉照相。
「靠近一點!」多吉身子半蹲按下快門,咔嚓一聲,相機里吐出一張照片。
多吉開開心心的把照片遞給吳明:「多謝惠顧,二十元。」
「又要錢!」吳明拿着相片一臉鬱悶:「不是說了不要加自費項目嗎!」
多吉神色一正:「這不是自費項目,這是紀念,紀念!」
吳明無奈的點點頭,轉手把照片遞給暮雨:「交錢。」
「憑什麼我交。」暮雨冷冷的看了吳明一眼:「照片在你手裏,你交。」
吳明甩了甩手裏的照片,無奈的從錢包里掏出二十元錢,依依不捨的交到多吉手中。
多吉接過錢後,雙手合十對吳明和暮雨施了一個禮:「這裏是聖地,最接近天空的地方,這張照片會成是你們珍貴的回憶。」
吳明嗯了一聲,不想在照片上再多糾結:「導遊先生,我們還需要採購一些食物,還有攀登雪山的工具,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
「沒有問題!」多吉一拍胸脯,回答的乾脆利落。
三個人正準備出發,吳明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們先等我一下,我去寄個明信片。」
說完他顛顛的跑到一邊的郵局去了。
多吉皺着眉湊到暮雨身邊:「你男人為什麼到了拉薩之後不陪着你,忙着給別人寄明信片,這很不好!」
「他不是我男人。」暮雨撇了撇嘴:「是我的……隨從。」
吳明寫完了明信片,按照龐小嫣給的地址寄出,之後出來和暮雨多吉匯合。
多吉帶着他們兩個前往當地最大的市場,吳明在市場裏逛了一下午,買了一些青稞麵餅和氂牛肉乾作為糧食儲備,另外還買了兩雙帶勾刺的雪地靴。
其他爬山工具吳明沒有買,第一是太貴,第二是他自忖憑藉自己的身體能力,爬雪山也不是太困難。
在多吉的建議下,吳明還買了些應對高原反應的藥物,以防萬一。
「你們真的不在拉薩這裏再看看啦?」多吉還有些不甘心:「我這一趟幾乎賺不到錢啊!本來在你們之後還有一個外國人來找我,他也要去噶瑪雪山,價錢比你們高了一半,我為了守信沒有接他這一單。」
吳明拍了拍多吉的肩膀:「你真是個守信用的人!放心,等行程順利完成後,我們會多付給你小費的!」
暮雨湊到吳明身邊,壓低聲音:「連回去的車票錢都快不夠了,哪裏還有錢給小費。」
吳明頓時不敢再提小費的事,換了一個話題:「多吉,我們要去的噶瑪雪山遊客很多麼?」
多吉搖了搖頭:「只有一些本地採藥的人偶爾會去爬那座山,從來沒見外地遊客會去爬這座山,想不到我竟然一次遇到兩批。」
吳明哈哈笑了下:「看來我們有旅伴了,早知道和那個外國人組團,還能省點錢。」
採購完畢,吳明和暮雨找了一家青年旅社住下,多吉帶他們去喝酥油茶,不過酥油茶的味道實在太過醇厚,吳明喝了幾口就敗下陣來,暮雨更是抿了一口就再也不碰。
「你們這樣是不行的!」多吉伸出雙拳拍了拍胸膛:「天氣,冷!多喝,壯!」
吳明只有強忍着繼續喝,多喝了幾口之後,口腔適應了強烈的味覺刺激,果然能感到一股暖流在胃裏升起。
「真的不錯!」吳明端起一杯酥油茶遞向暮雨:「你也再喝點吧,感覺不錯。」
暮雨搖了搖頭,精神有些不太振奮:「不了,我感到有點累,早點回去休息吧。」
「初上高原的人是這樣的。」多吉拿起一張青稞餅,邊嚼邊說:「睡一覺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醒來,暮雨的精神還是不太好,早飯吃的也不多,吳明有點擔心她的身體,不過暮雨還是堅持正常出發。
三個人坐着多吉的越野吉普從拉薩出發,山路崎嶇難行,經過兩天路程,抵達了這次行程的最終目的地,噶瑪雪山。
當初就是一名本地的採藥人,從這座雪山上找到了被冰封的應龍,之後賣給浩文集團,才發生了後續的一系列事件。
暮雨和吳明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應龍的源頭,那本山海經,以及山海經的持有者,人皇伏羲的蹤跡。
「前面就是了!」
吉普車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多吉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指向前方一座孤立的雪山:「這就是你們要去的雪山,我們的祖先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噶瑪,意思就是——星星墜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