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炮擊之後,六號炮台所處的山嶺完全被濃煙所覆蓋,甚至就連從海灣吹來的風也未能吹散那厚厚的硝煙。瀰漫的硝煙遮擋了一切,以至於炮兵陣地後方的校射汽球根本無法辨明炮擊效果,在無法辨明炮擊效果的情況下,炮兵部隊只能按照即定計劃進行延伸射擊,以期使炮彈逐步接近預定目標並最終將其擊毀。
此時,東北軍射的炮彈從不同方向一群一群的飛來,就像小麥卷揚機噴灑穀粒一般像雨點落的落在俄軍要塞上。
在數十門攻城炮的炮擊中六號炮台就像發生了地震似的,在地動山搖中,曾經堅固的要塞完全被破壞了,崩塌的炮壘上到處都是扭曲鋼筋,甚至就連同那大炮的身管都被炸斷了。
同樣被硝煙籠罩着的還有攻城炮陣地,那些身管短粗的攻城炮,同樣被嗆人的硝煙所籠罩,他們無法看清被濃煙籠罩的俄軍要塞,同樣俄國人也看不到他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炮彈到底打到哪裏了,只是按照長官們給出的諸元,悶着頭不停的裝彈,拉動炮繩。
殘陽如血,將大地上的冰雪染成紅色,被硝煙所籠罩殘陽在炮聲中緩緩的沒入西方山脊。炮聲依然震撼着大地,隨着夜的來臨六號炮壘上在彈雨中搖曳的俄軍官兵的心情,此時卻顯得異常的沉重。
儘管戰爭只進行了不過一個星期,但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黑夜是屬於中國人的!夜幕降臨之後,中國人一定會進攻!現在要塞幾乎已經被完全摧毀。剩下的就看他們的了!
&死那群黃猴子!」
&要被黃猴子打敗了……」
諸如此類的言語中在炮壘要塞中迴響着。但充滿種族驕傲的言語。卻無法掩飾一個事實——要塞幾乎完全被摧毀,他們正在恐懼中飽受煎熬的事實!
躲藏在堅固的蛇腹堡內的俄國官軍,從那射擊孔中聽到炮彈落下時發出的呼嘯聲,只感到爆炸聲越來越近,就像在他們頭上爆炸一樣。越來越近的爆炸聲讓他們內心的恐懼越來越濃。
炮彈終於在他們頭頂上爆炸了,或許那蛇腹堡可以抵擋12英寸艦炮的炮擊,但卻無法阻擋近乎以90度角落下的攻城炮彈。冷鍛的硬鋼質彈頭擊穿了蛇腹堡上厚達三四米的覆土層,然後繼續向下衝擊着。因為能量消耗過多,最終耗盡能量的炮彈嵌入蛇腹堡的混凝土頂棚,這時延時引信發揮它的作用,隨着數十公斤***的爆炸,堅固無比的蛇腹堡被炸塌了一截,和着灰土的硝煙瞬間便吞噬了於山體中綿延的蛇腹堡,爆炸聲與驚恐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在蛇腹堡內迴響着。
呼嘯的炮彈並沒有因為俄國人的恐懼而停止,它們繼續從各個炮兵陣地上飛向高空,然後又從高空撲向那幾乎被夷為平地炮壘。以垂直角落下炮彈先出火車的汽笛的嘯聲,在震撼人心的呼嘯聲中。落在地上,然後於要塞深處或山體內爆炸,在地動山搖中發出死神的怒叫,那騰空的煙柱就像是魔鬼在吐出地獄焰火一般,。
在一這刻,那些攻城炮在向世人盡顯着其驚人的威力,曾經堅不可要塞被夷為平地了,至於的那些簡易的工事群,更是榴彈炮、野戰炮以及迫擊炮發射的數以十萬計的炮彈爆炸被徹底毀滅了。
碎石、鐵絲網、鹿岩被炸得粉碎,第二十四旅的俄軍在瀰漫的硝煙中、在橫飛的彈片裏,四處奔逃着、躲避着,和他們的工事同時被炸的粉碎。有的他們的身體會被彈片和飛石撕碎,空前猛烈的炮擊把部分守軍都趕出了塹壕,撤到了山後反斜面的避彈掩體中,對於他們而言,那裏幾乎是唯一的安全之地,當然除了偶爾落下重磅炮彈——那是大口徑迫擊炮發射的炮彈,也是唯一能對反斜面構成威脅的火力,只是卻無法摧毀那些避彈掩體,那怕掩體只是最普通的土木工事。
在炮擊開始的時候,第五混成旅的陣地上,上萬名官兵的的眼睛仰望着數百米外的俄軍炮壘,貓在戰壕內的官兵們端着武器作隨時躍進衝鋒的姿態,背負着電線以及電話的通信兵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長官。
早已潛伏到山下的工兵正在用爆破筒排除俄軍佈設鐵絲網,在那些鐵絲網炸出了數條狹長的進攻道路。
待炮火緩慢向山頂延伸的時候,刺耳的哨聲在戰壕內響了起來。和着響起的是戰士們急促的吶喊聲,先是三個連隊一齊沖了出去,貓着腰分三路進行衝鋒,緊跟在炮火後面向炮壘挺進。這是典型的炮火跟進戰術,在第一支部隊衝出之後,第二、第三段的部隊也緊隨其後發起衝鋒。
一個團,兩個團……幾乎是在進攻命令的下達後,不到五分鐘內,在那並不算開闊的戰線上,多達六個營的步兵部隊投入戰場,在如此狹窄的地方,投入如此數量的部隊,就是為了能夠一取奪下俄軍的炮壘,為下一步的進攻鋪平道路。
進攻部隊在炮火的掩護下接近到炮壘山腳下的底部塹壕,塹壕殘存的些許俄軍官兵,在發現進攻部隊時,立即實施了反衝鋒,他儘管他們被炸蒙了神,但是他們反應卻極為迅速,完全是不顧一切的用刺刀迎接進攻者。
這是一場從開始就已經註定結果的戰鬥——等待這群俄軍士兵的除了鋒利的刺刀之外,還有密集的彈雨,手持濱江式手槍的軍士,用其短促的火力壓制了俄軍的反衝鋒,在這些俄國士兵未及反應的時候,從各個方向刺去的刺刀就在他們的身體上扎出了一個個血洞。
而更為致命的卻是那些臨時加裝了兩腳架的機槍打出的致命火力,戰爭總會讓部隊在第一時間學會戰鬥,並讓武器適應戰鬥。曾經作為試驗品的輕機槍只裝備精銳部隊。而戰士們在戰鬥中發現了輕機槍作用後。立即發揮了他們的智慧,用鋼筋甚至鐵絲製成輕機槍的兩腿架,甚至直拉抓着槍管上的提把,握腰射擊,像水管澆水似的將彈雨澆俄國人的頭上。
在戰鬥中,一名準尉帶着機槍射手沖在最前面,在俄軍開始反擊瞬間,機槍手就猛的撲到在滿是碎石的地面。機槍架在鬆軟的土地上衝着俄國人掃射,那名準尉自己則緊緊地伏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拿着手槍和周圍的戰士一起用步槍與俄軍對射。
在整個過程中,那唯一的一挺機槍,就像是消防水管一樣,不斷的揮酒着火力,將一股股反撲的俄軍打翻在地,為了獲得持續火力,副射手甚至將重機槍的一百發彈鼓裝在機槍上,不過只是短短分鐘功夫。那槍管便打的通紅。可機槍手仍然不顧一切的拼命的掃射着。
就在俄軍的正面反擊被死死的壓制着的時候,側翼部隊卻已經繞到山下塹壕另一邊。在一個缺口裏佔據了一處給炮火摧毀了的俄軍地堡,逼近到正在抵抗的俄軍側翼,向正在拼命反擊的殘餘俄軍展開攻擊,腹背受敵的俄軍那看似的猛烈的反攻頓時啞了下來。
原本與俄軍對射的準尉,在敵軍火力轉移的當口,幾個踏步便衝動了塹壕的邊沿,身後跟着幾十名戰士也都揣着步槍着明晃晃的刺刀,跳出來撲向敵人,他們一邊扔着手榴彈,一邊端着刺刀衝過了來。
剛到塹壕處的準尉剛穩了下身子,便看到提槍衝來的俄軍士兵,他的右手一抬,衝着試圖展開白刃戰的俄軍便連扣數下扳機,為加強殺傷力而特製的達姆彈,其威力在此時得到充分的發揮,直接將俄軍士兵打翻在地,他甚至都不顧得看那個俄軍士兵被子彈掀開的天靈蓋,左手抓住一枚手榴彈,便衝着俄軍的地堡入口甩去,在手榴彈爆炸的瞬間,隨後跟上的戰士更是直接將一根數公斤的爆破筒塞了進。隨着一聲劇烈的爆炸,那個地下工事的俄軍官兵頓時被活埋了,
用橋夾將彈匣補滿之後,準尉一手提手榴彈,一手握槍,猛的向前縱身一跳。
&跟我上!」
隨着長官的一聲吶喊和隨後響起的哨聲,所有的戰士就像是獵豹一般,在那滿是彈坑山路上,冒着彈雨登上了山腰入的一個小山頭。
這是山腰處的一個平台上,這裏曾經也有一處堡壘,但卻已經被夷為了平地,就在這被炸的鬆軟的山地上,一個黑洞洞的入口敞開着,那是一處蛇腹堡的入口,一大群俄軍士兵已經從中沖了出來。
戰士們與俄軍展開了激烈的面對面的撕殺,密集的子彈人群中橫飛,在夕陽下閃爍寒光的刺刀空中飛掠着,在這如同野獸般撕斗中,中俄兩國的戰士們這會都殺紅了眼,俄國人拼命想把這群人趕下去,而剛衝上的戰士則想把俄軍全都殺死。
指揮着戰鬥的準尉在懸崖邊上迎面碰到一個比他高出一頭出去的俄國兵,準尉抓起槍就開槍,槍卻打空了,那個赤手空拳槍早不知丟在什麼地方的俄國兵,嚎吼一聲,猛朝準尉沖了過來,就像是一頭狗熊似的,憑着力氣和個高優勢的撲來的俄國兵,頓時打了準尉一個措手不及,他鬆開手槍剛想迎過去,被那俄國人一個熊抱撲倒在地上,手也被牢牢反扣着。
被扣着的準尉只能用自己膝蓋從側方提擊着敵人,而這個俄國人則憑着力氣和塊頭上的優勢,不斷的用頭撞着他,甚至還騰出手臂用手臂抵壓着準尉的脖子,似乎勒壓死他。
&
被撞鼻樑骨的準尉在撕打時候想喊戰友過來幫忙,可誰曾想越是氣急卻越是喊不出聲來。感覺雙手越來越沒有力氣的他,張開嘴巴猛的朝着俄國人的脖子咬了下,不顧一切的撕咬着,他只覺得嘴裏滿是血腥味,最後甚至就連那血都在朝他的嘴裏涌着,不一會那原本還試圖殺死他的俄國兵便停止了動作,脖頸動脈血管被咬斷的俄國人渾身抽搐着,血液不斷的涌到準尉的嘴裏,乾渴非常的他不顧那血腥味連喝了數口。
&也許就是渴飲匈奴血吧……」
俄國人的血液緩解了準尉嗓間的乾渴,他大口的喝着那血,持續的撕殺之後,他早已經口渴難耐了,若是說剛一開始,那血湧進口中是無意的,那麼現在他卻是在主動的喝着從俄國兵脖頸處湧出的血。
一個俄國兵端着刺刀從另一邊撲來時,卻被這滿臉是血的敵人嚇了跳,準確的來說,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看到這個中國人推着一具屍體,在他的脖頸間撕咬着、大口大口的喝着血。
在他的眼裏這個滿臉是血的中國人,就像是地獄中那食人的魔鬼一般。
&鬼!你是魔鬼……」
俄國兵喃喃的言語着,從未曾有過的恐懼在他的心底漫延着,他想要要衝上去一刀捅死這個魔鬼,但是他卻抬不動腳,他想開槍,卻發現沒有上膛,想上膛,卻又松不開握着槍的手。他愣愣的站在那裏,而地上的準尉也不比他好多少,他只是大口的喝着血,就像是沙漠中斷水已久的行者一般,而敵人的血似乎是成了甘泉,他一口口的喝着,吸着,直到那血似乎被喝盡的時候,他才抬起頭來,這時他看到了端着槍的敵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刺刀,他並沒有感覺到恐懼,反倒是咧嘴露出了一個笑容。
&鬼,你是個魔鬼……」
那笑容只讓俄國兵的頭皮一麻,渾身上下冒出冷汗來,在他驚恐的發出尖叫時,他感覺到力氣似乎都回到了身上,他急忙旋轉槍栓,想為步槍上膛,然後殺死這個魔鬼。
殺了這個魔鬼,就在俄國兵嘴裏念叨着這句話,嘩拉一聲完成上膛,正準備開槍的時候,旁邊一個端着槍的戰士沖了過來,鋒利的刺刀直接刺入了俄國兵的左肋,刺穿了他的心臟,在俄國兵絕望的倒下時,那個戰士衝過去拉起被沉重的屍體壓着的長官,看着滿臉滿身的長官,他一邊拉一邊緊張的問道。
&排長,你怎麼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