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百戰殺才,不震懾一下不行啊!你看看現在,是不是老實多了。∮∮,估計一時半會兒的沒人想着去草原上抓人,即便是百戰老卒不適應草原作戰。還是會敗得比豬還難看,草原上的野人,哪裏是山東六國那些步兵可以比擬。
派沒有經過訓練的士卒出戰,無異於謀殺。」雲玥遠遠的抱住肩膀,漁老和蔚獠一左一右的站着。雲玥的話讓兩個老傢伙臉色很不好看,七千羌人就是被兩個老傢伙訓練三天送上戰場的。結果就是一個都沒有回來,白鹿原現在還是屍臭沖天。整天都有狐狼出沒,一個個吃得雙目通紅,等閒人不敢靠近。
「侯爺,最好讓這些老卒都留在平涼。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家裏都有家小。秦人成親都早,現在怕是最小的孩子也有十歲。這些都是生力軍啊!咱們平涼有糧有錢有地,可就是缺人。尤其是缺少這種能征慣戰之人,若是能將他們的家眷都遷過來。可對平涼的建設大有裨益!」漁老看見這些傢伙眼睛冒光,雲玥發現自己身邊就沒有好人。不但打這些老傢伙的主意,現在連人家兒子的主意都打上了。
「談何容易,有呂相作梗此事恐怕難以說服大王。這一次是呂相不識軍務,這才給咱們一個大便宜占。若是有熟悉軍務之人,例如蒙驁。斷然不會發生,將百戰老卒發到我平涼的事情發生。
或許下一次,被派到平涼來的就是一群十幾歲的娃娃。上陣不能殺敵,下地不能幹活兒。到時候,咱們可是欲哭無淚嘍。」老卒是寶,呂不韋若是明白過來。才不會管三年一換防的規定,他會立刻以大王體恤士卒的名義。將這些老卒撤換回來。換上一批生瓜蛋子,然後自己在咸陽偷着樂。
「季長是不適宜出現在咸陽了,咱家誰去咸陽都有危險。看起來只有本侯去一趟了,想來呂不韋還不敢動我。」雲玥無奈啊,咸陽城裏的怪事怎麼會欺瞞太久,呂不韋只要細細梳理一下那些被暗殺的人。就會發覺。這些都是曾經對烏孫季長下過手的,貴族之間也有一些流氓規矩。暗殺這種事,從來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若不是平涼城裏到處是兵,難以混進來,怕是殺手早就派過來。
即便殺不了雲玥,烏孫季長還有大栓二栓,耿師傅扁鵲他們幾個還是危險的。
「即便是侯爺去咸陽,最好也跟昌平君聯絡一下。到了咸陽直接住進昌平君府邸,才能確保安全。就是不知道。太后這一次會不會幫咱們。女人好財貨和美麗的事物,這份大禮還需要精心準備才行。」蔚獠接過話茬道。
「既然如此,咱們準備一下。與匈奴人第一次交易之後便啟程,聽說入冬之後蒙驁要再一次進攻魏國。趁着金秋十月,呂不韋忙得焦頭爛額。咱們快去快回!」
「如此甚好!」
校場上傳出一陣轟鳴般的喝彩聲,原來是一名老卒手持短矛。飛馳在馬上,隨手一擲居然射穿兩寸厚的木盾,惹得全場叫好聲響成一片。都是多年撕殺過來的人,誰還沒有一點絕活。見識過了胡刀騎士的絕技。現在是老兵們顯擺的時候了。
金秋十月是收穫的季節,蘭豹行走在草原上。秋風已然有些涼,吹過草地時發出「沙」「沙」的響聲。青青的牧草許多已然枯黃,遠處有牧人正在放牧。抓緊時間讓牛羊多吃些,膘貼得肥肥的好過冬。
蘭豹是愜意的,這一趟是好活計。負責押運五百名男女奴隸來平涼城。找那個華夏人的侯爺交換。聽左大都尉說,今後只要劫掠來華夏奴隸,就可以趕到平涼換酒喝。
甘甜的美酒啊!喝上一口嘴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咽到肚子裏這團火便會燒遍整條食道,然後進入胃裏。熊熊灼燒的感覺讓人慾仙欲死。
馬奶酒在這種烈酒面前,完全是不可比擬的存在。那可是王爺們喝的東西,這一次一定要在平涼嘗個夠本。
除了奴隸蘭豹還帶了一些私貨,成群的牛羊跟在隊伍的最後。由那些即將被交換的奴隸驅趕,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一點功用。
草原上什麼都缺,從布匹到鐵鍋。生產力跟不上啊,一口鐵鍋價值三十頭牛。這就不是普通牧人能用得上的東西,一般王爺家裏才有那麼一口。
即便是華夏人最粗糙的麻布,也比牛羊皮穿在身上要舒服一些。草原上的太陽沒遮沒攔,大夏天穿着不透氣的皮袍子,簡直就是一種精神與**的雙重折磨。
有了麻布衣服就涼快多了,只可惜華夏人的布匹雖然輕便,但不耐磨。要是像皮袍子一樣耐磨就好了,這東西太他娘的貴了。聽跟左大都尉去過平涼的人說,平涼的東西很便宜。拿着牛羊就可以換取布匹,鐵鍋,鹽巴等等草原上缺少的好東西。
常年掠奪,華夏人離草原越來越遠。這些東西是越來越不好弄了,只能拿牛羊來換。阿媽說了,這一次一定要換一口鐵鍋回家。娶親時,有一口鐵鍋還是很風光的。
遠遠有騎兵過來,是華夏人的騎兵。蘭豹趕忙停下胡思亂想。他會說華夏語,這也是他能夠接到如此重任的原因之一。
「這就是你們左大都尉送過來換酒的奴隸?」雲玥皺着眉頭問蘭豹。
進入到平涼城,蘭豹的眼睛已經有些不夠用。站在校場上,還在回憶剛剛那條寬闊的石板大路。
「是的,男奴二百女奴三百。按照事先約好的,侯爺您要付四百壇好酒!」蘭豹以手撫胸,對雲玥施禮。
「做買賣講究誠信,你們左大都尉不實誠啊!你看看這些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看那邊那倆,胳膊都沒了半條。呦……這還一瘸子。草原上的孤寡老幼你是不是都塞到老子這裏了。」雲玥指着這五百人便打罵起來。
五百人老人就佔了一半兒,這些人可沒有百戰精英一說。都是東倒西歪的老人,走路都費勁,你指望他們干體力活?還有幾個,過幾天颳大風得墜個秤砣出門,不然有被風颳走的危險。
那些婦人就更不用說,一個個風霜滿鬢。看起來就是在匈奴人那裏吃了許多苦頭,看着就讓人心裏堵得慌。
「侯爺,左大都尉說您說了要奴隸,可沒有規定什麼樣兒的。您不要難為小的,小的只不過……」
「老子說了那麼多,那老貨只記得這一句。老子還說了,只要你們弄來人不合老子胃口。老子就在酒里加水,這些人有多差,老子就加多少水。龐大牛,找人往缸里兌水。多少你看着弄!」雲玥實在說不出拒收這些人的話來,都是華夏子民。只不過那些鳥貴族忙着爭權奪利,這才導致他們被奴役。
一個個在異族吃足了苦頭,到了自己這裏怎麼能忍心將他們往外推。
「你跟我來!」雲玥身後走出一個駝背老者,佝僂着腰還時不時的咳嗦兩聲,怕是一口氣上不來就會立刻躺倒。
龐大牛招呼僕役們將那些人帶走去找李斯安置,徑自帶着蘭豹和幾十個匈奴人去了酒坊。
酒坊里蘭豹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酒缸,他發誓這是自己這輩子見過最大的酒缸。若是有力士能將酒缸倒寇過來,能直接當帳篷用。
「四毛,加水加水,侯爺說了。這幫匈奴人不講信用,用傷殘的奴隸糊弄俺們。多多的加水,讓這些匈奴人帶回去。」
他這一吆喝,立刻出來一個禿頭跑出來。見到龐大牛,躬身喊了聲:大牛叔!
「大牛叔,您就瞧好吧!保證水加的多多的。」話一說完,便有幾個小子來回壓着一個槓子,一股股泉水就從鐵皮罐子裏灌進了酒缸。
蘭豹看傻了,他不明白這水到底是怎麼上來的。水不都是往低處流麼,為何只要兩個人一壓槓子,便會上到高高的台子上面去?
沒人給這傢伙解釋壓力與壓強的道理,其實這些夯貨也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是個什麼道理。當初侯爺剛剛弄出來的時候,他們跟蘭豹的樣子沒區別。
兩個漢子不停的往酒缸裏面加水,蘭豹有些擔心,這些人不會忘記加酒了吧。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人不往缸里加水了,蘭豹舀了一瓢嘗了嘗,還真他娘的忘了加酒……
雲玥將匈奴人打發走,便到了窯上。為了給太后弄到合適的禮物,雲玥算是煞費苦心。
一片比雲玥還要高,還要寬的玻璃被切割出來。實驗了半個月,雲玥與耿師傅傾盡心力才弄成這麼一片。
所有人好像捧着寶貝似的捧着玻璃,一點點挪到一張鋪滿綢緞的桌子上。上面早就被一遍又一遍的清掃乾淨,可不敢有一點硬物刮花了玻璃。只要有一道劃痕,這塊玻璃就廢了。
生漆,石墨,記得好像還得加一點水銀。鏡子的背面都有什麼來着……雲玥雙眉緊鎖,苦苦的思索着。(未完待續。)u
第二十一章鏡子的背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