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柒回頭,看到竟是一位看起來四五十歲,老實巴交的山裏人在喊自己。
小腹處疼痛再次傳來,包小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無暇細看來人,捂着肚子嘴角扯出一絲無力的微笑,道:「是啊,大叔,我是想買香草,但是,您是咋知道的?」
「嗨,我是之前見你去藥店買過藥材,再看你賣香包,於是便想啊,你肯定是要買這些藥材做香包的,所以,今天見你來我就趕緊過來問問。」山里人笑呵呵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大叔,我今天不買香草了,我」
「哎,小姑娘你先別急着拒絕,我那藥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其實我本想將那些藥材賣給收購站,但人老了,就是不想多走那兩步路,剛好看見你,於是我就想着看你要不要。你放心,大叔絕不會硬逼着你買!若是你沒看上,大叔也不說啥。就是,就是想讓你過去看看,萬一你要是能看上呢?哦,不遠,東西我就放在那邊拐角,走兩步就到!「山里人一臉真誠,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包小柒最終點頭同意了。
拐角確實不遠,自己現在這般狀況也足夠能支撐,若是對方藥材確實不錯,她也省了來回跑的麻煩。
山里人在前方引路,包小柒在後面佝僂着背跟着。兩人一前一後走向不遠處的拐角,而包小柒不知,就在她轉身跟着山里人離開後,姚蔓蔓來到她原本站着的地方,冷眼看着她一點點消失在拐角。
山里人帶着包小柒確實沒走多遠,所謂拐角就是一個極其隱蔽的巷子,巷子左右無人,包小柒跟着山里人踏入巷子後一眼便看到了對方所說的藥材。
若是平日,包小柒定不會輕易跟着一個陌生人進入這等小巷,即便眼前陌生人看起來溫和無害。然而,好巧不巧,痛經引起的不適讓她反應慢了半拍,再想到原本來鎮上的目的,便稀里糊塗地跟着對方過來了。
山里人微笑着拿着一束曬乾的蒼朮交給包小柒,道:「你聞聞,剛採下來沒多久,絕對不是存貨,做香料剛好!」
包小柒瞥了眼對面的山裏人,依言輕嗅了嗅,本想放下,卻忽然感受到肚裏一陣翻江倒海,捏着蒼朮的手一顫,那蒼朮便掉在了地上。
按着肚子,勉強強撐着身子,包小柒傾身想撿。只是,山里人卻比她要快上一步,眨眼來到其身邊,伸手將地上的蒼朮撿了起來。
包小柒伸手想接,剛想說聲「不好意思」,結果,脖頸處一麻。
包小柒只道,壞了!
再睜開眼時,包小柒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腦袋昏昏沉沉,想要抬手按一下前額,卻猛然發出手臂竟然動不了!
原本遲鈍的思維瞬間回了神兒,待看清眼前情景時,包小柒只想一頭撞死。
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她穿越過來不是受罪的哇!這才多少天,咋滴這麼多倒霉催的事兒都來找她!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也控制不了啊!衰!包小柒欲哭無淚,看着自己被人綁得像粽子一般的身子,心道,對方是有多高估自己,難不成她長着三頭六臂?至於綁的這般結實?
用力扭動了下身子,卻發現效果甚微,不過蠕動幾厘米。包小柒沉了沉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環首看向四周,包小柒發現自己被囚禁的地方貌似是座山間木屋,木屋看起來很是破敗,想來早已被人廢棄了很久。包小柒的嘴沒被堵着,心道,這附近怕是除了綁匪再不會有其他人,要不然,待她醒來一叫,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木屋裏零零散散堆着數根木柴,而木屋一角則有小半垛乾草鋪散在地。看到乾草,再看自己身下那光溜溜的地面,再被小腹處猛地一陣熱流刺激,瞬間包小柒雙眸冒火。
丫的!不知道憐香惜玉嗎!?不知道本姑娘現在身體不適?!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人性?!
當然不會有人性,若是有,她又怎麼會被人綁成這樣,還像死狗一樣被丟在地上,而不是丟在那垛乾草上。
包小柒內心掀起一陣狂烈批判,將之前那個哄騙自己上當的山裏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然而,罵歸罵,眼下不管怎樣先要從這裏逃出去才是要緊。
木屋外天色已黑,月上中梢,包小柒估摸着自己怕是昏迷了至少多半天。
看着窗外月色,包小柒心中突地湧出一絲惆悵,黯然神傷。這麼晚還沒回去,不知道郝家人會不會惦記自己?還有自行車,明天郝敬宇還指望騎着它上學呢?不知道有沒有被找回去?還有,郝敬雲
好吧,郝敬雲這名字令包小柒瞬間從惆悵中解脫了出來。
雖然很想知道綁匪究竟是誰?雖然很想知道對方綁架自己究竟出於何種居心,何種目的,但為了保住小命,包小柒最終決定放棄自己那個「勇敢計劃」,先遁回空間再說。
於是,包小柒閉目凝神,在腦海里尋找大白的虛影,然而
靠啊!包小柒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老天爺啊,你這是要玩死我啊!我包小柒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錯,竟然被您老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回折騰?這樣來回被虐,好玩嗎?!
包小柒仰面,驀地睜開雙眼,眼角含淚,小嘴更是癟成曲線,若非此刻不能大聲哭喊,只怕她早已經嚎啕大哭了。
她怎地忘了大白與她分開前說的那句話了呢?
大白說:「今日空間要升級,這一兩天內不能用,沒事兒你別瞎吹!」
「」這大白,這空間,這,這也太特麼不靠譜了呀!包小柒此刻只差用頭搶地了。
躺在地上不知暗罵了大白多久,包小柒終於忍受不住身下刺骨寒冷,一點點地向牆角的乾草垛挪去。也幸好包小七自來月事就從來沒有正常過,身下不至於太粘稠,這也算是現在唯一能讓包小柒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與外界唯一能聯繫的希望沒有了,包小柒在將身子滾到乾草垛上後,便開始尋求逃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