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懷着喜悅的心情退出遊戲的時候,楊振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5:25.
都快五點半了,望了一眼窗外,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看來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了。
又望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妻子錢小蘭,正睡得熟,一手溫軟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口上,睡得很恬靜。
剛從遊戲裏退出來,身體上雖然感到一陣輕鬆,沒有了遊戲中,那種渾身脫力的虛弱感覺,但精神上,那種疲倦欲死的感覺卻依然還在。
那種疲倦,讓楊振直想就此睡過去,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一下。
但楊振還是輕輕拿開錢小蘭搭在他胸口上的手臂,輕手輕腳地起床離開臥室,去廚房弄東西吃去了。
他是這樣想的。
天就快亮了,這個時候,肚子已經很餓了,總不能睡一兩個小時之後,再起來弄吃的吧?
幾分鐘後,楊振煮了一碗雞蛋肉絲麵,淅瀝呼嚕地吃完喝盡了,就抹抹嘴,上床去睡了,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生活中,總會有一些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發生,打亂自己的計劃。
比如,楊振為了能一覺睡到飽,特意強忍着強烈的睡意,去廚房弄了一碗麵條先吃了早餐,但兩三個小時後,他還是不得不起床了。
不是錢小蘭喊他,也不是家裏失火什麼的倒霉事,而是響着不停的門鈴聲音,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起先,楊振被門鈴聲吵醒的時候,只是下意識地拉了拉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以為那門鈴聲很快就會停歇。
可是偏偏今天的門鈴聲響得非常的執着。
也不知道響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它依然還在叮鈴叮鈴地響着,楊振即便用被子捂着耳朵,也依然睡不安穩,沒奈何,只能迷糊着眼睛摸索着從床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昏昏沉沉地去開門。
熬過夜的人都知道,入睡之前,眼睛可能還能睜開,但一旦入睡了,尤其是入睡了兩三個小時的時候,即便你本人很想睜開眼睛,那眼睛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要合上。
楊振這個時候的情況就是這樣。
在走出臥室去開門的路上,眼睛也是剛睜開了又自己合上了,這種情況,他根本沒心思去大門的貓眼裏去看門外的人是誰,皺着眉頭,眯縫着眼睛,隨手就打開了大門。
「誰啊?」
楊振還沒有看清門口站着的是誰,就迷迷糊糊地開口問了一句。
「行哪!楊振!昨晚芮芳結婚,她事先提前半個多月給你發了請柬,你居然沒去?你到底還有沒有做人的底線啊?人家芮芳當初聽說你結婚了,可是補了一份紅包給你的,咦?我說!你昨晚沒去參加芮芳的婚禮,你是不是做賊去了啊?怎麼到現在還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黑眼圈這麼大?你在搞什麼鬼啊?」
一打開門,楊振剛半閉着眼睛問了一句「誰啊?」,就聽到了白潔的聲音,機關槍似的向他一陣掃射,掃了半天,才注意到他還沒有睡醒。
「芮芳是昨晚結婚的?」
雖然還沒有睡醒,雖然眼睛還是睜不開,但楊振卻聽見了這句話,頓時一陣驚訝。
「你不知道?」
白潔愣愣地看着他,他這副樣子,好像根本就不像說謊。
「那你最近都在忙什麼?為什麼我們打你那麼多電話,你一個都不接,也不回?」
「你們最近打我電話了嗎?」
楊振勉力睜開一點眼睛望了一眼面前的白潔,隨口道:「最近在閉關練功,很久沒有看手機了。」
……幾分鐘後,白潔拿着楊振從房間裏拿出來的兩千塊錢,說說笑笑地走了。
說來說去,還是錢的問題,錢給她了,她的笑臉馬上就出來了,脫口就說「兩千塊?這還差不多!」
望着她心情愉快離去的背影,楊振淡淡地笑了笑,關上門,又回去睡覺了。
楊振知道,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是這個樣子的,沒必要往心裏去。
……白潔的到來,對楊振來說,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小插曲而已。
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睡醒後,自己的生活還要繼續,沒空去回想那件事,就算當天下午接到芮芳的電話,聽着她在電話里笑着感謝他的厚禮,楊振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電話結束後,依然沒去回味什麼。
他的鷹爪功剛剛融合一半,還有一半沒有融合完畢呢。
所以,起床後,沖了一個熱水澡,弄了一些飯菜吃了之後,他就又進入了遊戲之中。
依然是盤膝坐在藏經閣的第九層里。
意識海中的情形,類似於前一天的情形。
所不同的只是,昨天他的意識海中,最先是有三道人影的,而今天,裏面就只有一道青灰色的人影在一招一式地演練着一套爪法。
爪法中,夾雜着具有他個人風格的風神腿。
楊振印象中,聶風修煉的風神腿,好像很瀟灑飄逸。
但他楊振練出來的風神腿更注重的,卻是快和重。
給人一種無比剛猛的感覺。
這天,楊振修煉結束之後,打開通訊器,又聽到了三道連續的提示音。
又融合出了三招鷹爪。
最後的三招了。
相比於昨天,今天楊振融合完最後三招後的精神要稍好一點,身體上也不再像昨天那樣疲倦欲死。
退出遊戲的時候,又習慣姓地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今天手機上的時間是4:02分。
比昨天足足早了一個多小時。
……在意識海中,把自己所學的幾門武功都融合成了一套鷹爪功之後,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楊振依然沒有宣佈出關,只不過,曰夜在線的時間,都用在親身演練那套爪法了而已。
任何武功,想要能夠身隨意動,就必須要經過成千上萬次的重複修煉。
要將所有的招式都練得像直拳、橫踢一樣輕鬆自如,對敵的時候,那些或繁複或詭異的招式,才能真正發揮出恐怖的殺傷力。
否則,越是高深的武功招式,就只是越漂亮的花架子而已。
打斷楊振這段時間潛心修煉的是,鐵仁的一個匯報。
那天中午,楊振在摩天崖上一個人一遍又一遍地修煉着那六招鷹爪功,鐵仁忽然一個人來到摩天崖上。
「什麼事?」
楊振隨口問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停下手裏的招式,依然在一招一式地修煉。
並不怕鐵仁偷學了去。
武功也沒這麼容易就被人偷學了去。
就像籃球場和足球場上那些巨星的成名絕技一樣。
看見過他們絕技的人,不知有幾百幾千萬,可是能夠成功複製他們絕技的人,卻寥寥無幾。
就連和他們名氣實力差不多的其它巨星,也未必能夠複製。
武功也是如此。
任何有名氣的武功招式,都被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從頭到尾地見過。
但別的高手,就算模仿着使了出來,威力也遠遠不如他們自己的武功。
「有消息傳來,發現那兩個人的蹤影了。」
鐵仁站在離楊振七八米的地方,一邊望着楊振演練着一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鷹爪之法,一邊匯報了這個消息。
「那兩個人?萬梅山莊的三小姐和第一劍奴?」
聽聞這個消息,正在練爪的楊振忽然停住了手上的招式。
頭也回了過來,雙眼一眨不眨地視着匯報這個消息的鐵仁。
鐵仁點點頭。
「嗯。」他說。
「在哪裏?」
「顎馱城!」
「顎馱城?」
「是的。」
「消息是誰傳來的?」楊振收起了雙爪,隨着雙手收起,他的雙手骨節咔咔咔炒豆子似的響成一片。
「是本門在顎馱城的舵主,他說是他手下兩個外門弟子在無意中發現那兩個人行蹤的,他自己也已經去確認過了,確實是畫像上的那兩個。」
「是本門的舵主……」
楊振沒再問什麼了。
既然是本門的舵主親自確認過的消息,應該就是真的了。
「叫人備馬!」
沉吟片刻,楊振吩咐鐵仁。
「木大哥!你要親自去?」鐵仁沒有立即去執行楊振的命令。
「嗯。」
「這不妥吧?要不,我陪你去?或者叫只見伊人或者瀟瀟雨和你一起去吧!」鐵仁明顯是在擔心楊振,畢竟上次楊振和第一劍奴真正交過手,卻並沒有佔據絕對的上風。
「不用!我武功已經大有精進,正要拿那個第一劍奴試試手,如果他還能從我手下逃得姓命,那就當他命不該絕吧!讓石頭、南宮少琪,還有鍾少康一起隨行就行了,是時候讓他們經歷一些戰鬥了,萬梅山莊那個三小姐,就讓他們三個對付吧!」
「這……」
鐵仁還是有些遲疑,還想再勸,楊振微笑着對他搖搖頭,他想了想,嘆了一口氣之後,還是下去執行命令了。
小石頭、南宮少琪、鍾少康還有南宮晴語,很快聯袂來到摩天崖上。
沒想到南宮晴語也來了。
南宮少琪說今天是星期六的時候,楊振才明白為什麼這大白天的南宮晴語也在遊戲裏了。
他們四人一到,楊振就帶着他們下山去了。
鐵仁準備的五匹快馬,都在山腳下,楊振等人到達山腳的時候,自然會有本門弟子把準備好的馬匹交到他們手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