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認為孫靜怡可以處理好今晚的事,但我仍舊不願意看到她受一丁點的委屈,所以第一時間沖了出去,抓住了板寸男的手腕,制止了他的瘋狂行徑。
因為這邊發生了一點混亂,所以四周好多人都看了過來,dj也適時地把音樂給停了。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我緊緊抓着板寸男的手腕,同時極其兇狠地盯着他,試圖用眼神將他嚇退,語氣深沉地說道:「你和一個學生,較什麼勁!」
雖然我戴着帽子、蒙着口罩,但我旁邊的孫靜怡,顯然一眼就認出了我,目光頓時顯得有點錯愕,呆若木雞地看着我。而再旁邊的麥俊,顯然也認出我了(主要是我沒換衣服,所以他能認出我來),不可思議地說:「王巍?!」
運動男他們幾個顯然聽過我的名字,立刻說道:「他就是王巍,孫靜怡喜歡的那個男生?」
麥俊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耳環女他們幾個立刻竊竊私語起來,紛紛指着我說起話來。
「原來他就是王巍啊。」
「他為什麼戴着口罩,是長得太醜不能見人嗎?」
「不管是不是長得太醜,咱們同學聚會,他還喬裝改扮地跟過來,也太小心眼了點吧,小靜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的……」
面對眾女的詆毀,我頓時有些惱火,正想開口訓斥她們幾句,而我面前的板寸男也反應過來了,開口就罵:「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來管我?!」接着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像枚炮彈一樣狠狠朝我砸了過來。
板寸男顯然並未把我放在眼裏,所以這一拳打過來沒留任何後路,下半身門戶大開。而我當然不會被他打到,在他拳頭還未徹底擊過來,我就猛地抬腿踢出一腳,同樣猶如炮彈一樣甩了出去,結結實實地踹在他肚子上。
砰的一聲,板寸男直接朝後翻了一個跟頭,身子也撞在了後面的一張散座上,桌上的酒水也嘩啦啦砸了下來,還有不少落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的頭髮和衣服都淋濕了。
「表哥!」
運動男大叫一聲,朝着板寸男撲了過去
而之前在板寸男身後的那三四個漢子見狀,立刻咆哮着朝我沖了過來。赤手空拳的我對付他們肯定有點吃力,所以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摸出甩棍,接着「颼」一聲猛地甩了出去。我在這是為了保護孫靜怡的安全,並不是專門來鬧事的,所以也不想把事搞大,便手持甩棍往他們的身上或是腿上甩。
這甩棍的威力,我之前在對付刺殺吳建業的那個殺手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噼噼啪啪的幾聲清脆的裂響過後,一連串的慘叫聲也跟着響了起來,這些漢子要麼捂着肚子,要麼捂着大腿,面色痛苦地紛紛往後退去,隱約還能看到他們身上有血滲了出來。
這甩棍,當真和鞭子一樣好使。
還是之前那句話,我來這不是為鬧事的,只是想保護孫靜怡的安全。所以,在一瞬間擊退他們之後,趁着場子裏其他幫手還沒過來,我趕緊拉了孫靜怡的手,說:「姐,走!」
孫靜怡也沒有任何遲疑,沖我點了點頭,便跟着我往前跑去。我一手抓着甩棍,一手拉着孫靜怡,趕緊就往人群里鑽,一邊跑一邊大叫:「讓開,讓開!」
一般人還是不願意惹事的,所以紛紛給我倆讓開一條道來,我拉着孫靜怡迅速朝着酒吧門口的方向跑,身後則很快傳來板寸男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放走他們!」
接着,四周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十多個黑影迅速攔在了酒吧門口,堵住了我和孫靜怡的去路。這些人里,既有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有身穿制服的保安,我就憑手裏一條甩棍,想再衝過去已經不可能了。我拉着孫靜怡站住腳步,還想看看這酒吧有沒有其他退路,結果發現板寸男、運動男、耳環女、麥俊他們已經走了過來。
板寸男揉着被我踢過的肚子,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和他一起的那四五個漢子也都一瘸一拐地走着,每一個人的目光里都充斥着怒火。運動男攙扶着板寸男,也是惡狠狠地瞪着我,只有麥俊一臉的複雜,顯然並不想看到這種局面。
一瞬間裏,我和孫靜怡便被他們的人團團圍住,我儘量把孫靜怡護在自己身後,虎視眈眈地看着四周的人。
「王八蛋,我看你還往哪跑?」
板寸男一邊罵,一邊掰着自己的手指頭,冷笑着說:「小子,還挺能打的。你說說吧,今天這事打算怎麼解決?」
「我報警!」孫靜怡再次拿起手機,對孫靜怡這種女生來說,通過正規手段解決問題是她的本能。
「好啊,你報,我看看最後誰會被抓起來。」板寸男冷笑着。
這一句話,讓孫靜怡有些遲疑了,因為剛才所發生的一點混亂里,持械傷人的是我,而不是他們。就算警察來了,也是對我不利,和他們反倒沒有什麼關係。
運動男立刻說道:「表哥,跟他廢話幹嘛,直接揍他一頓,扔出去不就完了?」
運動男說這話就顯得外行了,他表哥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想讓我賠錢。出來混的,打打殺殺是其次,重要的還是撈錢,有時候被人扇倆耳光反而是福利,意味着有錢可以入賬了,所以板寸男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常年在學校里的運動男肯定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火急火燎地給他表哥提供建議,而麥俊也以為我會挨打,立刻幫我求情:「算了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讓他道個歉就算了。」
運動男着急地說:「麥俊,你糊塗啦,這事光道歉怎麼能行?」他一邊說,一邊沖麥俊使着眼色,讓麥俊也配合他。
但是顯然,麥俊並不願意落井下石,而且有心幫我一把,衝着我說:「王巍,你趕緊給他們道個歉啊,要是需要出點錢什麼的,我來……」
不得不說,麥俊這人還是挺不錯的,也難怪孫靜怡之前會和他成為朋友。不過顯然,他在這裏人微言輕,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運動男不斷阻攔着他,讓他不要多管閒事。而板寸男他們幾個也嘻嘻哈哈地笑着,說:「聽到沒有,那小子叫王巍,和羅城之前取代宋光頭,新上任的那個大佬同名啊……」
對他們來說,和新任大佬「王巍」同名似乎是件很搞笑的事,引得他們不斷拿這件事開我的玩笑。而我上任還沒幾天,也就道上的人知道我的名字,四周看客好多還不知道,所以紛紛互相打聽,打聽完了以後也跟着笑了起來。顯然,看我的衣着打扮,和出場方式,以及自身氣勢,怎麼都和那個「王巍」沒辦法聯繫在一起哦。
所以,我這個王巍,和那個「大佬王巍」相提並論,就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其實在這一刻,我很有衝動把自己的帽子和口罩摘下來,告訴他們我就是那個王巍。但關鍵在於,這酒吧並不是我的地盤,我也擔心自己泄露身份以後,會不會遭遇某個仇家追殺,所以還是決定低調一點,哪怕事後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不遲。
所以我便說道:「你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看我的姿態放低,自認為掌控了局勢的板寸男顯然非常滿意,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這幾個兄弟都被你打傷了,一人賠兩千塊錢,不過分吧?你拿一萬給我,這事就算了。」
一萬塊!
這數字別說對學生了,就是對普通人來說也很難承受,況且他們就算被我的甩棍抽出了血口子,包紮包紮也就行了,還花不了幾百塊錢。要一萬,真是獅子大開口,純心訛人。
麥俊一聽,也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推着旁邊的運動男,希望他能幫我說說情。就是一心想整我的運動男,也覺得這個數字有點太過分了,便說:「表哥,你看他那窮酸的樣,怎麼可能拿出一萬塊錢來,要不還是把他打一頓,隨便要幾千算了。」
因為不是參加什么正式場合,所以並沒穿我那套上萬塊錢的西裝皮鞋,只是隨便套了一身運動服就過來了,在家境不錯的運動男看來顯然無比窮酸。而且直到現在,他還心心念念地想讓板寸男打我一頓,顯然是嫌我壞了他的計劃,一心想給我點教訓。
孫靜怡也不滿意,朗聲說道:「你們也別太過分了,我們只是學生而已,怎麼掏得起一萬塊錢?最多給你們一千,不然這事還是報警解決。」
「現在知道是學生了,你們早他媽幹嘛去了?!今天必須拿一萬塊,否則你們兩人誰也別想離開!」板寸男得理不饒人,依舊罵罵咧咧的:「報警就報警,我還怕你們這小崽子?」
麥俊一臉焦急,耳環女她們幾個也竊竊私語起來,說些「小靜的男朋友這回可栽大了,會打架有什麼用,到最後還得用錢說話」之類的話。
而孫靜怡無比氣憤,拿出手機就準備報警,而我按住了她的手,回頭沖板寸男說道:「給你一萬塊錢,就放我們離開是吧?」
「是的!」板寸男洋洋得意。
「好,我給!」我的聲音鏗鏘有力。
我這句話表面看着充滿霸氣,實則充斥着諸多無奈,以我現在的身份,其實這板寸男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什麼賠償他醫藥費了。不過現在的我並沒想太多,只希望趕緊帶着孫靜怡離開這裏,所以這一萬塊錢出也就出了。
可想而知,在我說出這一句話之後,眾人的面上均露出了錯愕的神情,顯然不敢相信我能拿出一萬塊錢來,耳環女她們幾個也再度指着我竊竊私語起來,不過也是一臉的不屑,認為我在吹牛。
而板寸男則開心起來,讓我趕緊把錢拿出來,然後他就讓我走。
孫靜怡一臉焦急地看着我,小聲跟我說要不還是報警,我則沖她搖了搖頭,說沒關係的,接着才抬頭和板寸男說:「我錢沒在身上,在外面的車裏,你和我一起去拿吧!」
聽說我還有車,眾人又是一番大眼瞪小眼,畢竟從我的年齡來看,實在不像是能開得上車的人——那會兒的車還不像現在這麼泛濫,能開一輛出來,哪怕是桑塔納,都能讓人羨慕。板寸男當然也不信,罵道:「去你媽的,你是不是想趁機逃跑?」
我哼了一聲:「你有這麼多人,還怕我跑?」
板寸男一想也是,便讓眾人和我一起往外面走,說我要是敢耍花樣,他就把我廢了。孫靜怡憂心忡忡地看着我,而我拉住她的手,邁着堅定的步伐往外走去。
板寸男提醒着眾人,說別讓我給跑了,所以他們都盯着我,不給我一點脫身的機會,身後也再度傳來耳環女她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還有車,他咋不說他有飛機?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是啊,小靜怎麼看上這種男生了,又暴力又滿口謊話,比麥俊真是差得遠了。」
「唉,小靜平時看着挺精明的,竟然也會被這種男生騙到。」
就連麥俊,都快走兩步奔了過來,湊到我身前小聲說:「王巍,你能拿出錢來嗎,要不我也幫你湊點!」
今天一天下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對麥俊的印象也一直都好,所以也深深地看着他,說道:「不用了!」
說話之間,我便和眾人一起出了酒吧。除了板寸男和運動男他們以外,也有好多看客跟着出來看熱鬧,想看看我到底是什麼車,以及能不能拿出這一萬塊錢來。
酒吧外面停的車不少,有麵包車、出租車,還有一些小轎車。我走到我的車前,鬆開了孫靜怡的手,然後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從裏面的手套箱裏拿了一萬塊錢出來,回頭遞給站在身後的板寸男。
「給!」我說。
對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在車裏放幾萬塊錢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所以很輕鬆地就拿出了一萬塊錢,很隨意地就遞向了板寸男。
但是,板寸男並沒有接。
他傻傻地看着我,不對,是傻傻地看着我的車,一臉錯愕和不可思議。
四周也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剛才還嘰嘰喳喳個不停的耳環女她們,此刻也沒聲音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站在我旁邊的麥俊,也像是凍住一樣,渾身一動不動。就連孫靜怡,都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回頭看向我的車,哦,是奔馳。
也是,在這個隨便開輛桑塔納都能出來裝x的年代,開輛奔馳出來也確實是很了不得,就是再傻的人,也能猜到我的身份不同凡響。至少,也是家境相當不錯。
板寸男就是再渾、再貪財,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惹得起我。所以,他沒有接錢,反而露出一臉複雜的神色,似乎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怎麼,嫌少?」我一臉關心地看着他:「要不,我再多拿一點?」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路上偶爾飛馳過的車子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一丁點的聲音了。運動男輕輕推了推板寸男的胳膊,小聲提示着:「表哥……」
剛才一心想整我的運動男,在看到我的奔馳車後,也完全沒了那個心情,只想讓他表哥早點脫身,不要再惹我了。這個看車如同看臉的年代啊,不知算不算是悲哀?
總之,被運動男一推,板寸男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說道:「啊,剛才說一萬是開玩笑的,其實哪用得了這麼多啊……」他也算是常年在道上混得老油條了,要是沒點眼力價怎麼給人看場子?他就算不敢妄自揣測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是絕對惹不起的。
「哦?那你覺得多少合適?」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一百就夠了。」板寸男小心翼翼地從我手裏厚厚的一茬錢里抽出一張來,還努力做出一個微笑:「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就交個朋友吧!」說着,還伸出手來。
不愧是老油條,倒挺會給自己台階下的。
不過,我並沒握他的手。
我就算想要低調,不願在不是我的地盤上惹事,但也不會屈尊去和這種人交朋友的。我只冷笑一聲,說:「夠了?夠了那我就走了啊。」
我一邊說,一邊為孫靜怡拉開後座車門,讓她先坐了上去。現在的我,只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畢竟我在羅城還是有仇家的,不想在陌生的地方里太過招搖。
板寸男尷尬地收回手,雖然這一幕讓他很沒面子,但能把我這個「感覺很不好惹」的人物趕緊送走,他還是很願意的。所以他笑着說:「好,好,您走,有機會再來玩啊。」
我扶着駕駛座的門,回頭看向麥俊、運動男、耳環女那一干人,除了麥俊之外,其他人在接觸到我的目光之後,紛紛都低下了頭,再也沒有了先前跋扈的面容。
其實這效果,也是我沒想到的,在出來酒吧之前,我還以為這一萬塊錢出定了,哪裏想到一輛奔馳車就徹底鎮住了他們,早知道就早點帶他們出來看了。
我沖麥俊說道:「走了。」這一天下來,唯一讓我有好感的就是麥俊了,這個男生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很不錯,如果他以後真能把孫靜怡追到手,我也不會覺得有何意外。
麥俊也沖我點點頭:「好的,路上慢點。」
我的身子一彎,正準備鑽進駕駛座里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遠遠傳來:「王巍,真是你啊?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的車了,當時還不太敢相信。」
一聽這個聲音,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背上的冷汗也嗖嗖往外面冒,今天晚上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我回過頭去,看到五六個人正往我這邊走過來,為首的一個頭髮蓬鬆,下巴上也滿是絡腮鬍子,整個腦袋就跟被鞭炮炸過似的,正是我這段時間最不想看到的人,爆獅!
「大哥?!」板寸男吃驚地叫了起來。
爆獅能認識我的車,這沒什麼稀奇,這幾天我沒少開着這輛車到處跑。況且他作為一個大佬級別的人物,調查一下我的座駕也很正常。
雖然我現在戴着帽子、蒙着面,但爆獅還是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而板寸男一聲略帶驚訝的大哥,也說明爆獅平時根本不會過來這裏,完全是個巧合。而這巧合實在是太巧了,幾乎要把我逼上絕路的巧!
爆獅走過來,還一臉笑吟吟的,只是那笑怎麼看都暗藏殺機。現在我孤身一人,身邊還有個孫靜怡,如果真的落在爆獅手上,那我也就完蛋了。於是,我迅速做出一個決定,立刻往駕駛座里一鑽,用飛快的速度打着火,然後猛地一踩油門就走。
我要感謝我的舅舅,特別強訓過我開車的技巧,所以才能讓我現在不慌不亂,同時又能保持高超的開車技術。油門,被我猛踩到底,奔馳車發出猛獸一般的咆哮,然後如離弦的箭一般穿了出去。
雖然這決定,讓同為大佬的我有點丟面子,事後傳出去,別人也會說我被爆獅給嚇跑了,但是現在為了我和孫靜怡的安全,也顧不上什麼所謂的面子了。
瞬間,我的車就衝上馬路,然後瘋狂地往前駛去。從倒車鏡里,我看到好幾輛車已經追了上來,奔馳的速度雖然夠快,但他們的車子也不差,始終緊緊咬着我。我迅速摸出手機,往後面的孫靜怡身上一拋。
「姐,幫我打電話給李愛國,就說我正在被爆獅追殺!」
同樣的事,如果放在李嬌嬌身上,估計已經慌得不行了,而孫靜怡卻依舊保持着冷靜,她迅速在我手機上翻出李愛國的電話。撥通之後,又用極度冷靜的口吻敘述了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以及我們現在正處在哪條路上,將要到哪條路上,說得清清楚楚。
「巍子,他說讓你去平安大道,他會帶人在那裏接你。」掛了電話之後,孫靜怡說。
平安大道是我的地盤區域,到那裏去確實安全,所以我立刻調轉方向,朝着另外一個路口沖了出去。但是沒開多久,就發現馬路前面又衝過來幾輛車,而且是直直朝我而來,顯然是專門攔截我的。
我一咬牙,再度調轉方向,朝着另外一個路口衝出。
只是這樣的話,距離平安大道就更遠了,爆獅好像有意在阻攔我回我地盤的路,連沖了幾個路口都是如此,圍追堵截我的車子越來越多,要不是我車技還可以,早就被攔住了。我只能再次說道:「姐,再給李愛國打電話,就說我沖不出去了,讓他帶人過來支援咱們!」
「不用。」
孫靜怡探過頭來,直視着路的前方,冷靜說道:「再往前幾百米就是公安局!」
我立刻明白了孫靜怡的意思,爆獅就是再想殺我,也不敢在公安局動手。也得虧孫靜怡,否則現在慌亂的我還真想不到這一點。雖然,身為一個大佬,關鍵時刻還要投靠條子,說起來實在有點丟人,但是為了安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所以我加緊油門,再次往前衝出。
沒有多久,公安局的大門就出現在路的一側,樓頂被一圈彩燈包圍着的國徽,即便在夜空中也熠熠生輝。我發誓,我一輩子都沒覺得原來國徽有這麼親切,能給我這樣厚重和實在的安全感。
看看倒車鏡里依舊窮追不捨的十幾輛車子,我咬了咬牙,再度一踩油門,衝進了公安局的大院之中,然後穩穩地停住了車子。
扭過頭去看看身後,那些追我的車子果然都在外面沒敢進來。我鬆了口氣,對後座的孫靜怡說道:「姐,謝謝……」
我的話還沒說完,副駕駛的車門突然被人拉開,滿臉爆炸頭髮、絡腮鬍子的爆獅一屁股坐了上來,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說:「王巍,你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