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段長老火氣上來了,也的回道。
路勝嘿嘿兩聲,提着殺豬刀隨意劃了幾下,空氣中頓時傳出陣陣尖嘯。
既然明知道他身懷赤極心法,還敢說這話,顯然這個段長老是預估了他能爆發出的威力的。
路勝心頭算了下,索性動用起第五層的赤極心法,以他的實力來看,這個層面的功力不算突兀。
呼!!
兩把大刀連環朝着木偶狠狠砍去。
嘭!!
仿佛砍在了極其富有彈性的膠質上,路勝只感覺自己手上握着的刀柄,瞬間傳回一陣巨大反震力。眨眼便將他手上的雙刀彈了回來。
「再來!!」不等段長老出聲嘲諷,路勝面上血管鼓起,雙刀像是兩塊門板一般,帶起沉重的呼嘯聲,狠狠朝着木頭再砍去。
嘭!!
雙刀再度被彈回來。
「再來!」路勝有些發狠了。兩把刀第三次朝木偶狠狠砍去。
呼呼呼呼....
雙刀帶起的勁風,吹着段長老鬍鬚和衣服不斷翻動。
他張口想說什麼,但看到路勝渾身氣血涌動,雙刀連續不斷的狠狠朝着木頭脖子上砍去,巨大的力量打在木偶上,連帶着整個測試房間都在震動,腳下石板都不斷傳出酥麻感。
嘭嘭嘭嘭嘭!!
沉重的劈砍聲不斷響起。路勝似乎很享受這種巨大的反彈力,嘴角帶着怪異笑意,不斷悶聲不吭,一刀刀的砍在木偶脖子上。
刀刃在木偶表面劇烈摩擦切割,像鋸子一樣割出一道道傷口,大部分全在脖子上,而且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嘭!!!
又是一刀,如同奔雷般沉重的狠狠砍在木偶脖子上。整個房間都狠狠一顫。
段長老眼皮狂跳,看着路勝一把拔出來刀。鋒利的刃口在可憐的木偶上劃拉出一道深深的傷痕。
「不錯,真的砍不壞啊....」路勝轉頭看向他,咧嘴笑了笑。
段長老看了看木偶,這個可憐的傢伙,現在腦袋已經只剩下一小半還掛在脖子上,其餘四肢軀幹,簡直不能見人,全是橫七豎八的一道道不同刀疤,慘不忍睹。
這個才買的新木偶,才用了幾天,就已經變成上個才淘汰的用了十幾年的老貨.....
他欲哭無淚,這鏗木木偶價格極貴,硬度和韌性都極好,所以一個買來就能用很多年,可路勝這一來,砍確實沒徹底砍壞,但這剩下的木偶根本沒法用了....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路外首你還是快走吧,錢交給外面的賬房,老夫在這兒不奉陪了。」段長老看着就心疼,拱拱手,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路勝也不以為意,他壓根就是故意的,告辭了段長老,離開兵器部,騎馬回往自己住處。
現在上好的兵器也有了,這兩把雙刀應該用上一段時間,接下來,只要全副精神提升內功就行。
只是現在第七層的赤極功,要想再提升,便只能用陰氣推演了,因為已經到了最高境界。至於九江鐵索功,不過一個通力層次的功法,也就是提升身體防禦而已,不是真正的核心。接下來的重點還是在赤極心法上。
...................
五日後,槐煙鎮。
陰沉沉的天空雲層密佈,灰濛濛的細雨,如同絲線般不斷撒落下來。
鎮上街道一片冷清,偶爾有幾個小跑着避雨的路人跑過,也很快便沒了影,消失在街角小巷之間。
胡府的房檐下,一個手拿着黑色油紙傘的年輕公子,正仰頭看着天。
透過尖尖的飛燕屋檐往上望去,天空一片陰暗,綿綿的細雨仿佛沒有止境,可以一直這樣永遠下下去。
這公子站在胡府門外,就在守門石獅的左側,借着延伸出來的屋檐避雨。
他看了看街面上空空蕩蕩,一個個房屋的屋檐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陰影,看不見有人,只有一片冷寂。
偌大的冗長街道,一眼望去,到處是黑漆漆的空當。街兩側的房屋窗戶里沒有一個點着燈,好似整個這條街都沒人住一般,一片漆黑陰沉。
天空陰沉,房屋陰沉,光亮越來越昏暗。
公子眉頭微微蹙了蹙。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袍,袍子腳下被雨水打濕了一塊,濕漉漉的搭在繡了紅色圖案的皮靴上。
「我討厭下雨。」他嘆了口氣。
聲音不大,但在冷清的雨天街道上,卻顯得異常突兀。
因為整個街道上除了他,一個人也看不見。
「每次下雨,我的心情都會變差。」公子接着緩緩道。
沒人回話。
細密的雨絲落在屋檐上,順着飛燕的尖喙不斷往下滴着水。然後落在公子的腳邊,濺濕掉他的袍子腳。
「這裏距離東林府還有不少距離,沒想到你們這樣都能追上來。」公子自顧自的說着話,好似周圍真的有人在聽一般。
吱嘎...
胡府的大門忽然緩緩打開,裏面空空蕩蕩,野草叢生,看不到有人開門,但大門還是慢慢自己敞開。
一個紅裙女子打着紅色油紙傘,緩緩走出來。
紙傘遮着她的面孔,但從身材來看,卻是婀娜多姿,窈窕豐潤。
「甄意....殺了你....就算是甄尋...也會傷心呢....」女子聲音斷斷續續,仿佛女子在捏着嗓子憋氣說話。尖銳而怪異。
公子面色不變。隨手將傘靠在牆上,看向胡府大門處的女子。
「沒想到連你也來了,看來紅坊還真不怕老窩被端。」
「沒用...的....有姐姐在....就算甄尋去...也無用,嘻嘻。」女子緩緩走向甄意,發出怪異笑聲。
甄意也嘆了口氣,和紅坊的交戰,終於上升到了白熱化階段,今天無論是他死在這裏,還是傘女死在這裏,最終引發的結果,都將是災難性的。
他不清楚紅坊是處於什麼樣的目的,會這麼孤注一擲,派出傘女這樣的重要人物親自出手。
但既然已成定局,那無論如何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看着緩緩走來的紅裙傘女,甄意再度嘆氣,袖子裏無聲無息滑出一把銀白色匕首,同樣迎着對方走去。
.......................
細雨綿綿,路勝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吃着甜瓜。這種瓜肉黃色,口感像是西瓜的水果,在這個天裏,最適合剛剛鍛煉完後補充水分解渴。
此時的這個花房,已經徹底被改造成他這一支專用的練功場了。不只是他,還有不少下屬都一大早便過來練功打熬筋骨。
才吃了幾塊瓜,路勝摸了摸腦門,頭髮還沒長出來,心情便有些鬱結。自從當初在大火中燙過一次後,身上的毛髮便再也沒出現生長的跡象,這讓他現在看起來很是怪異。
「原先我雖然長得不帥,但也不至於一直現在這副樣子,唉...」嘆了口氣,路勝掃視一遍周圍場地上,有不少下屬都在鍛煉練功,反正只是練招式架子或者樁功,不知道心法也不怕被人偷學。
「咦?」忽然他視線一動,看到角落處的兩個嬌小身影,略微有些訝然。
柳琴兩姐妹居然也起來鍛煉,她們正躲在角落裏,不斷的重複練習一套撲擊前沖的套路。
「似乎是一種匕首刺殺的用法,還算不錯。」路勝最近去幫中宣武閣觀閱免費的基礎武功,見識倒是漲了不少。一眼便看出兩姐妹練習的架勢是什麼兵器。
他眼神眯了眯,原本收留兩姐妹,便是他一時心血來潮感應到陰氣,至於後面說的什麼憐憫之類理由,那不過是敷衍之詞,他雖然不算惡人,但也算不上是善人。哪裏會這麼無緣無故的施恩於人,給別人好處幫助。
無非是打算讓兩姐妹當個鬼物吸引器罷了,卻是沒想到後面偷聽到不小的隱秘。
現在他還在有些猶豫,是繼續收留兩人,還是讓她們離開。
畢竟他拿不準兩人身後的那股迫害她們的勢力,實力有多強。對她們有多重視。
想到這裏,路勝站起身,緩緩朝着兩姐妹走去。
哧!
柳彩雲一腳踏空,身體重心沒穩,差點順着慣性跌倒。
「歪了。」姐姐柳琴的聲音傳來。「彩雲,我覺得前踏的時候應該用腳掌先着地,不是腳後跟,還有身子扭轉時,最好不要傾斜。」
「可是我轉身扭轉腳會痛啊。不傾斜怎麼看得了後面的東西?」柳彩雲不解道。
「不能不看麼?想像下不就行了?」柳琴不解道。
「我不行啊....」柳彩雲搖頭。
兩人正分辨時,路勝緩緩走過去。
看着兩女極其粗糙的搏擊姿勢,他心頭也有些疑惑,如果兩人真的和世家有關係,真的是能對抗鬼物怪異的世家支系,不應該連這點基礎的技巧也不會。只是看兩人的動作,壓根就是普通人粗劣的模仿。
「你們是在練匕首的刺殺招式吧?」路勝緩緩出聲道。
「路公子。」柳琴過來給他微微行禮,動作是很標準的大家小姐的屈膝禮,就是微微彎曲膝蓋低頭。
「我們沒學過匕首用法,只是胡亂的偷偷看其他人練習,才學了一點架勢....」她有些無奈回答道。
「你們這麼練,招式是不錯,但這一招應該是某個連招里的一式,要知道,一個招式,是要包含能應付很多種情況的變招才行的。而你們偷學的只是一個變招而已,這是只適用於一些特殊情況才能用。」路勝微笑解釋道。
「原來如此...」兩姐妹頓時都露出恍然之色。一直以來,她們都感覺自己練習的招式有些問題,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現在一聽路勝解釋,頓時都察覺了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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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上次的投票,居然是殺妹的選項一樣多.....看來不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