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閣主如此繆贊,凌落實在慚愧,還請閣主能夠告知我答案。」
凌落起先微愣了一下,隨後語氣恭敬的回答,只是眼裏閃過一抹訝異。
按理說這焚心閣也已經開了一年多了,沒想到自己是第一個見到焚心閣閣主的人,看來傳聞是真的。
「即然命中注定有緣,那就不客套什麼了,這便告知姑娘,只是有一點,即便我擁有這般本事,也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只能送姑娘一首詩,至於能否參透,還看姑娘的悟性了。」
焚心閣閣主看着面前的姑娘,語氣溫柔中帶着一絲歉意泗。
上天眷顧她,賜予她這種窺破天機的本事,但不代表她就能為此隨心所欲,任何事情都早已命中注定,為此她絕不能逆天而行。
先前收到這姑娘的答案時,她愣了好久,有些羨慕這答案中的人,若是來日有緣,必定好好結識一番唐。
「故人嘆,今非昔比。容顏毀,浴火重生。沙海中,遙遙無望。城池上,佳人獨立。」
「容顏毀,沙海中,城池上……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多謝閣主,凌落先行告辭,若有來日,凌落定還閣主一個人情。」
聽到閣主的提示,凌落震驚不已,隨後滿臉的懊悔自責,原來那根本不是她的錯覺,是她的遲疑與不信任才和如靈擦肩而過。
想明白後,凌落一刻也不願意多待,向閣主告辭後匆匆忙忙的離去。
「凌落,這麼快就回來了?那焚心閣閣主怎麼說,可有……」
先前凌落和司雪衣離開後,鳳非離就來到焚心閣等候,只是沒想到才一會兒功夫凌落就出來了。
只是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他急忙迎身上前詢問,話還未說完就被凌落焦急的語氣打斷。
「鳳大哥,快準備兩匹快馬,我們要去瑾靈國。」
「好,我馬上去辦。」
鳳非離聽見凌落的話,微愣一下,沒有多問,應答一聲轉身離去。
瑾靈國,「醉迷生」酒樓。
舞傾城一直想着自己對不起的恩人如今怎麼樣了,卻不知恩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傾城,怎麼了?看你好像有心事啊,我都喊你兩聲了也不見你應答。」
突然凌如靈伸出手朝着舞傾城的眼前晃了晃,不由關心的開口。
「醫毒姐姐,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莫名的我就是信任你,有一件事已經壓在我心裏很久了,真的很想找個人述說,不知姐姐是否會嫌棄傾城煩?」
舞傾城被凌如靈這麼一晃,瞬間回過神,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這醫毒姐姐和她的恩人好像。
不管怎麼樣,有些事壓在心裏太久,總想找個人傾述出來,雖然醫毒姐姐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但是她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說實話,說這話的是你,我倒是可以勉強接受,要是換了別人,有多遠滾多遠。」
凌如靈嚴肅的看着舞傾城,一本正經的調笑道。
「醫毒姐姐,你好壞,差點我還以為……還以為,不過真的很謝謝你。」
舞傾城原本就很期待的等着醫毒姐姐的答案,可是姐姐那嚴肅的表情嚇得她以為不願意。
正沮喪着,結果醫毒姐姐是和她開玩笑的,小臉不由一紅,語氣中帶着一抹懊惱。
整理好情緒後,她抬頭很是感激的看着醫毒,真誠的道謝,然後開始慢慢述說自己的心事。
「在三年前,我因為身體不適,怕是命不久矣,無意間打聽到北冥國丞相府有一小姐的血擁有自愈能力,於是我瞞着家人,以花魁的身份接觸到了她,並算計她取到了血,治好了我的病。」
「恩人想必很恨我,但是我真的很感謝恩人,如果不是她,怕是世上已無舞傾城這個人了,我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在受着煎熬,我想親自對她道謝,並請求她的原諒,姐姐,你說恩人會原諒我嗎?」
說完舞傾城覺得心裏舒服很多,但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那個秘密,她怕,一旦說出口,就無法挽回了。
「或許一開始她是很恨你,甚至根本不可能原諒你,任誰被平白無故的算計都不會有好臉色,但是時隔那麼久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過了很久,凌如靈才淡淡開口。
說實話,她確實因為此事恨了舞傾城很久,任誰被平白無故的算計,都不會舒服,而且她還發誓,若是讓她找到是誰算計她,那人就慘了。
不過按照她那時候的性格,就算光明正大的來問她討血,她也絕不會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他人生死,關自己何事?她又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
不過這舞傾城說的話倒是讓她發現了幾個疑點,心中不由的戒備起來。
舞傾城剛才說自己得了病,命不久矣,後來是因為得到了自己的血才治好病,那麼問題來了。
第一,她說她得了重病,可是那次在北冥國見到她時,卻沒有發現她有一絲的病態,只能說,要麼,她隱藏的太好,要麼,她在撒謊。
第二,自己的血只是擁有自愈能力,只對受了外傷或骨折之類的有作用,何來治病一說?
第三,她又從何得知自己的血有自愈的能力?要知道這個秘密只有凌落和自己才知道。
第四,最重要的一點,記得進城那日,自己假意問道是否見過她,而她當時的表示完全是不相信,還一口咬定並沒有出過瑾靈國。
看來舞傾城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沒說,不過慶幸的是,她凌如靈可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
「謝謝醫毒姐姐安慰我,不管怎麼樣,下次見到了恩人,我一定會努力得到她的原諒。」
舞傾城語氣堅定的說道,凌如靈不語,轉頭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剩下的幾日,凌如靈幾乎是把自己關在了後院,吃喝全都是舞傾城放在房門外,有時候忙起來都沒時間吃。
必須抓緊時間了,明天是最後一天的時間了,按目前的情況來看,還剩七人,得努力了。
抬手用衣袖胡亂的擦了一把額間的汗,低頭繼續醫治。
在遙遠的一片沙海地帶,兩個男子躺在沙地上昏迷不醒。
「啊……痛。」墨鈺慢慢的睜開眼睛,想要起來,結果動作過大扯到了因為沙塵暴留下的傷口。
「醒了就趕緊趕路。」北冥煜淡淡的看了一眼墨鈺,眼底划過一抹擔心。
「王爺,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怎麼說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再說這裏也沒外人。」
墨鈺聽了北冥煜的話,頓時炸毛,很是不服氣的開口。
「要不是本王念着與你還有這麼點交情,早由着你自生自滅了,廢話少說,趕路。」
北冥煜冷冷的開口,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趕路。
「真是的,脾氣還是這麼臭,嘴巴還是這麼毒,也不想想是誰陪你在這出生入死,算了算了,自認倒霉吧。」
墨鈺一邊從地上起來,一邊忍不住嘀嘀咕咕的抱怨。
北冥煜聽着身後人的抱怨,腳步沒有停止前行,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看着眼前一片茫茫的沙海,北冥煜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自從隨着沙塵暴落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鬼地方,他完全失去了方向,難道,他賭錯了?
「哎呦……」突然墨鈺發出了一聲慘叫。
北冥煜回頭,卻不見墨鈺身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抬腳向墨鈺的方向回走。
突然腳下一陣異樣,還沒來的急反應,一個重心不穩人已陷入到了流沙中。
原來這一帶正好有流沙,而墨鈺正是因為踩中了流沙而被吞沒。
眼看兩人就要被吞沒,突然北冥煜身軀一震,全身力量集於腳上一個點,拉着墨鈺,腳尖一用力,狠狠的破沙而出。
「這沙漠中到處是看不見的危機四伏,我們得趕緊趕路了,相信時間沒多久了。」
北冥煜一臉嚴肅的看着墨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後就發現他們身處在這地方。
「是。」墨鈺沉聲應到,他也知道這裏地勢不熟,還有更多潛在的危機,現在必須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北冥煜停下腳步,看着前方,不由愣住了。
身後的墨鈺不解,隨着王爺的目光抬頭看去,在看到來人時,不由震驚住了,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