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如靈看了一眼地上的刺蝟,搖搖頭,轉身離開,並吩咐下人。
「來人,將這隻死去的刺蝟立即用火燒死,記住,千萬不要用手去拿,否則那蠱就會進入你的身體,要連整個籠子一起燒掉」
「是,醫毒仙子」原本準備用手撿起地上的侍衛,聽到醫毒仙子的話,臉色嚇得慘白。
急忙收回差一點就要碰到刺蝟的手,用小棍子將刺蝟弄進籠子,那刺蝟剛滾進籠子,突然全身抖動起來,嚇得侍衛大叫一聲「啊——沿」
急忙手一甩,臉色慘白的跑走了,凌如靈簡直無語了,不就是動了一下麼,怕毛線啊……
沒辦法,她只好自己動手,弄好籠子,拎到空曠的地上,那裏早已備好了柳枝,將籠子放上去,點燃火一把火燒了。
「吱——嘶——」火已漫遍刺蝟全身,突然刺蝟活了過來,慘叫着劇烈的掙扎着,用身子不停的撞着籠子。
隨後又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肚子,直到鮮血淋漓也不鬆手,這一幕嚇得一旁的幾個侍衛丫鬟瑟瑟發抖,太殘忍了,看着凌如靈的眼神都充滿恐懼紡。
凌如靈毫不在意整個過程她都冷漠的看着,過了好長一會時間,直到刺蝟和籠子慢慢化為灰燼,她才轉身離去,這個蠱毒如果沒有死絕,將會找下一個寄主。
而且讓下人看着她也不放心,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才算是死絕,如果草草了事,後果不堪設想,並不是刺蝟燒死了就安全了。
從賈富貴身體裏出來的蛇蠱,已經是活蠱,什麼叫活蠱,就是一旦在找到新的寄主,就會開始吞噬寄主身體的一切。
直到身體被吃空,只剩下一層皮,而剛才刺蝟就是如此,那個在它身體裏掙扎的就是蛇蠱,如果下人只是看見刺蝟死了,以為就沒事了,那就大錯特錯了。
所以必須所有一切都化為灰燼才是結束,一陣風吹過,地上的灰燼迎風飄起,只剩下地上被燒黑的痕跡,仔細看,還能發現其中有一條小蛇的印記。
來到賈富貴的房中,此刻他正臉色蒼白,昏迷着,頸間是方才凌如靈隨意包紮着的紗布。
此時紗布已被血染紅,而且那血的顏色,是黑紫色的,她上前,替賈富貴把了下脈。
「醫毒仙子,老爺他……」一旁的管家偷偷的看了凌如靈一眼,擔心的開口,這正常人的血不都是紅色嗎,為何他家老爺的血是黑紫色的?
現在的管家可是對這醫毒仙子打從心裏的恭敬啊,絲毫不敢對她有半分不敬之意,這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女子,那下手可比男子還要狠啊。
那一刀下去,血飆出老高,他當場就被嚇得臉色慘白,冷汗直冒,就差沒被嚇失禁,醫毒仙子那手勁就跟切雞脖子似的。
關鍵是她連眼都不眨一下,現在光是回想起來,他都一陣惡寒,看這醫毒仙子的眼神就越發恭敬。
「管家不必擔心,賈老爺頸間的血是因為蠱毒所致,儘管蛇蠱已被取出,但他身中蠱毒,一時間不是那麼快好的,至少要精心調養一年」
一邊把脈一邊回答管家的話,賈富貴脈象平穩,就是失血過多,加上全身高度燙傷,所以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把過脈,玉無弦默契的遞上手帕,讓凌如靈擦手,她感激的點頭,這是她三年來養成的習慣,不管做了什麼事,她都要擦手。
擦過手後,拿過一旁的醫藥箱,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瓶止血藥,倒出一顆,餵賈富貴吃下,然後又拿出一瓶創傷藥,一卷乾淨的紗布。
玉無弦細心的上前,替她扶起賈富貴的頭,好方便她換藥,凌如靈抬頭對着他一笑,眯起的眼睛像兩輪彎彎的小月亮。
玉無弦只覺得呼吸一陣急促,連忙轉過頭不在看她,凌如靈看着他的舉動,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得更歡了。
拆開賈富貴脖子上的紗布,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還夾雜着一股腥臭味,凌如靈皺起眉頭,而管家已經忍不住跑到門外大吐特吐。
凌如靈也不在意,這管家能忍到現在都算是不錯了,只見賈富貴的脖子就如同腐爛一般,又臭又噁心,凌如靈拿出藥箱裏的匕首,放在燭火上烤紅。
將他脖子上的腐肉全部剔除乾淨,幸好此刻這賈富貴昏迷着,不然非得活活痛死,腐肉剔除乾淨,直到露出新鮮的血肉後,凌如靈才灑上金瘡藥,用紗布包紮起來。
這脖子上的傷是弄好了,但身上的傷……倒不是說沒發醫治,只要用她調配的藥擦遍全身,就能重塑肉身,就如蛇褪皮一般,褪去壞死的皮,長出新的皮。
這就是她有把握用這個方法治蠱的底氣,這藥是她自己調配出來的,名為「生肌水」。
提到這件事,鬼醫就不得不感嘆,他這個徒弟太讓他長臉了,雖然他也會自己調配藥物,但那也是他花盡畢生所學才研究出來的。
真以為人人都像凌如靈那般逆天的存在,只用了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她就學會了調配丹藥,而且第一次上手就調配
tang出了「生肌水」這種極品丹藥。
這讓他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可是他的寶貝徒弟,這都是給他長臉,恨得是,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真的是狠狠的打擊他啊。
回歸話題,這上半身凌如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這泡的可是全身,那下半身……想着她有些尷尬,雖然在醫生眼裏病人是不分男女的,但是……
「醫毒,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來吧」玉無弦也想到了這一點,語氣冰冷的開口。
「ok,交給你了」凌如靈一聽,歡快的轉身就離開。
唉,又不是帥哥,如果是帥哥她會毫不猶豫的自己親自上手,如果此刻玉無弦知道她竟然是這種想法,肯定得氣吐血。
離開房間,凌如靈覺得很無聊,突然想起來不如去開藥方吧,順便還可以出去逛逛,心動不如行動,離開賈府,向街上走去。
「王爺,上次您幫助右丞相凌鴻之在皇上面前說了幾句,已經擺明了他是您的人,左相他們已有所不滿,如今您又私自出城,少不了又要參奏您一本」
城門口,兩位風塵僕僕但依舊俊美無雙的兩位男子,正是北冥國高高在上的北冥王爺北冥煜,而他身邊的自然是他的屬下墨鈺,此刻墨鈺正滿臉苦惱。
「哼,本王做什麼輪到到他們管不成」北冥煜語氣冷漠的嘲諷。
「王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擔心對你不利……」墨鈺急忙解釋。
「無妨,想要掰倒本王,呵,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胃口吃的下」北冥煜冷笑一聲,甩手快步離去。
「王爺,等等我……」墨鈺無奈,只好跟上。
進入城門後,墨鈺去買了兩張面具,兩人佩戴上,原本北冥煜是根本不屑於用這種方法避嫌的,但是他實在受不了墨鈺在他耳邊不能這樣不能那樣。
如果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真以為墨鈺是女的吧,不,簡直比女人還要囉嗦,冷冷的看了墨鈺一眼,北冥煜轉身毫不留情的離去。
墨鈺被自家王爺看的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的跟上,一路上不停的打量周圍,誰知道有沒有左相他們的探子,唉,他家那個傲嬌王爺啊,真是讓他操碎了心。
話說凌如靈這邊,好不容易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府門口,剛踏出賈府,不由感嘆一句,生活真美好啊,那三年哪是人待的啊,陰森森的古墓。
在街上東逛逛西逛逛,時不時傳來街邊賣胭脂水粉的叫賣聲,呵呵,胭脂水粉,凌如靈不由在心裏苦笑一聲,這些東西這輩子都跟她沒關係。
咦,凌如靈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很是興奮的向那邊走去,來到攤上,那是一個賣面具的小攤,她正好看上了一副面具,金色的,兩邊各有半個狐狸臉。
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邪魅神秘,這太適合她了,有時候做什麼事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用,她開心的掏出錢包,正準備付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吁——讓開,前面的姑娘快讓開,快讓開,這馬不受控制了,啊——」一陣凌亂的馬蹄聲響起,還伴隨着一聲驚恐的喊叫聲,凌如靈聽見聲音一回頭。
那馬竟然直奔她衝來,剛準備有所行動,一個極快的身影從面前閃過,連帶着她往邊上閃躲,一個華麗的轉身,凌如靈倒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裏,兩人男上女下,男子揉着女子的腰部,女子半彎着腰,一隻手搭在男子的肩上,兩人成了一個半公主抱的形式。
凌如靈剛回過神,兩人眼神對上,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什麼叫一眼萬年,儘管兩人都沒有露出臉,但就一個眼神,就讓人靈魂都顫抖了一下。
北冥煜就這麼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臉上佩戴着面紗,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是那雙眼睛,就猶如天上最耀眼的繁星一般,靈動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