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獵人,他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怕很快,他就會痛苦到後悔自己生出來過了。
這幾個獵人明顯是有組織、有準備而來的,為首的獵人下過令後,裏層的獵人們都做出雙臂環抱的姿勢,而外層參插在他們中間的那些獵人,則做出雙臂高舉的姿勢來。
墨九卿一眼便看出,這應該是陣法開始前的一種引靈的準備,只不過這種準備的姿勢是她之前沒有見過的,所以接下來陣法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她同樣不清楚。
不過此時,她也不需要集中精力去考慮這些人之後的動作會是什麼了,反正無論他們怎麼折騰,在樓無心眼裏都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那些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吸收了足夠多的靈氣之後,開始並成一排,一邊飛速繞着墨九卿和樓無心旋轉,一邊放射出旋風式的激光,朝兩人逼近。
激光帶動氣流波動,使得周圍那些小攤販們的貨架都被卷飛,連酒樓的窗戶都被刮跑了,但這些人不敢幹預獵人組織抓人,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紛紛避開,給獵人們騰出場地,等事後再尋求賠償。
氣流同樣將樓無心和墨九卿的衣襟颳得簌簌作響,樓無心站姿隨意,即使身處氣流波動的中心,看起來還是一副淡然且鎮定的樣子,好像天下間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在他和墨九卿身邊立即出現了一層淡藍色的保護膜,那層膜看起來薄而脆弱,卻成功地將激光和旋風隔絕在外,劃分出兩個世界。膜外是危機四伏,膜內是平靜祥和。
領頭的獵人也發現他們的攻擊竟然被完全阻斷開來,大喝一聲,「變陣!」於是獵人們停止旋轉,轉而做出類似摔跤前的準備動作,慢慢朝那層薄膜逼近。
樓無心冷眼看着,既不阻止,也不躲避。直到已經完全靠近薄膜,那些人分為兩批,一批提防着樓無心或墨九卿會突然動手,另一批催發咒語,兩手貼在膜上,企圖用高溫將膜溶解。
保護膜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果然慢慢變了樣子,顏色開始加深,並且有黏液從上滿緩緩流淌下來。領頭的獵人見狀大受鼓舞,激勵手下們道:「快!快!再用力,那層膜馬上就要破裂了!」
催發咒語的那些人由於太過用力,都已經大汗淋漓,但聽了領頭的話,又覺得勝利就在前方,於是咬牙繼續堅持。
黏液流到他們手上,帶着滾燙的溫度,從手背,一直蔓延進袖口。突然,不知是哪個獵人首先慘叫了一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眾人向他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獵人渾身抽搐着,臉上的表情有些神經質,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好像是在說話,但發出來的只有尖利而斷斷續續的慘叫。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一名獵人也出現了相同的狀況,其他的人見了,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想要抽身,這才發現,他們的雙手竟然都被黏在膜上,無論如何也取不下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抽搐起來,做防禦準備的那些獵人見狀臉色慘白,不由紛紛後退,遠離這可怕的一幕。領頭的獵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一旁大叫:「你們怎麼了?停下,都給我停下!先離開那層膜!」
當然沒有人聽他的話,更確切的說,是即使聽了,也無法做到。領頭的獵人急了,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其中一個獵人的胳膊,企圖把他給硬扯過來。
只聽「茲啦」一聲,領頭的由於慣性,踉蹌着後退了幾步,一看手裏拿着的東西,嚇得臉都青了,一把將那東西扔的遠遠的。
那竟然是一條手臂,他剛剛活生生把那個獵人的手臂給拽了下來!手臂被丟在地上,還在不住的跳動,看起來很是詭異,不多時,一條條深藍色的物體從手臂的斷裂處鑽出來。
仔細一看,不難發現,那些東西正是從保護膜上流下來的黏液。黏液好像有了生命一般,既不會幹涸,也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沿着上坡的方向,朝着領頭的獵人蠕動過去。
領頭的獵人瞬間想到了樓無心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此時他才相信那句話的所包含的分量,絕不只是說說而已,領頭人感受到了深刻的恐懼。
他對準那些蠕動着的黏液,一次次射出激光,把它們打散,但那些黏液又一次次的聚合起來,堅定地、不容更改地朝他的方向逼近。
不僅如此,越來越多被黏在保護膜上的獵人的身體開始四分五裂,越來越多的黏液鑽出來,整個把領頭人給包圍在了其中。
領頭人想跳出這個圈子,但他剛剛抬腳,就有黏液趁機猛地鑽進他的腳底,他只好慌張的把那些黏液踩碎、踢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明知前面等着自己的會是什麼,還束手無策的感覺是最折磨人的,領頭人結結巴巴地沖那些倖存的手下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來幫我!幫我把這些噁心的東西打爛!」
沒有人敢動手,所有人都怕自己會惹禍上身。他們這些人都是些資歷很老的獵人了,平日裏完成過各種艱難的任務不計其數,現在卻在一個男人的面前,被一層薄薄的膜給嚇得無計可施,說起來真是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但事實讓他們不得不相信,所以他們選擇了逃跑。畢竟在生命面前,什麼面子、金錢、道義都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沒有人能在樓無心允許他們離開之前逃跑,這些獵人也不例外。樓無心微微一抬手,靈力膜上便出現了斑駁的裂痕,他輕輕打了個響指,那些碎片在一瞬間全部炸裂開。
黏在膜上的獵人直接被碎片給紮成了刺蝟,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種解脫,有的人臉上甚至還掛着滿足的笑意。
他們的屍體,連帶着剩餘的碎片呈一條直線狀,撲向逃跑的獵人。那些獵人根本無處可躲,有的直接被扎透了膝蓋,摔跪在地,有的人則是被自己同伴的屍體砸在頭上,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爬都爬不起來。
樓無心一揮衣袖,那些獵人們的身體就像被絲線控制了一樣,全部懸浮着飄到他的面前。他們的表情一致的驚恐,樓無心卻根本不為所動,淡淡地問:「你們是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當然想活!」獵人們爭先恐後地回答。樓無心伸出一根手指,隨意的指了指領頭人,說:「你們誰能讓他更慘一點,我就繞了誰的命。」
更慘一點……獵人們都愣住了,領頭人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悽慘了,他被一堆黏液做成的小蛇圍攻,那些小蛇鑽進他的皮膚里,在他的血肉里肆意攪動,將他的皮膚折騰的松松垮垮,像是輕輕一撕,就能撕下一塊整皮來一樣。
他的嘴巴也已經被黏液塞滿,毫無疑問,他的牙齒和舌頭已經被啃食的丁點不剩,只有血沫不時從嘴裏飛濺出來。
要讓這麼一個慘到極致的人變得更慘,獵人們都不知該如何去做,也不忍心做,就算眼前這個不是他們的領頭,只是個普通人,他們也覺得難以接受。
但樓無心平靜卻又帶着壓迫的聲音響起,「十秒鐘,如果沒人做得到,你們就一起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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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我的女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