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宵說:「師妹,不如這局讓我去吧,我的修為比子易他們幾個高一些,再說,就算真的失敗了,也不過就是丟掉一局而已,只要接下來,我們能夠保證再贏三局,還是一樣能拿到冠軍。」
墨九卿還是搖頭,台上這人雖然還沒有出手,她已經感受到了一股鋒利夾雜着血腥的氣息,按照她的推測,這人只怕是個職業殺手,下起手來根本不會留情,無論是子易他們,還是肖宵,上台去的結果不止是失敗那麼簡單,還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青玄院這邊遲遲沒有做出決定,四海院的主事人開始催促他們快一些,海風更是陰陽怪氣的嘲諷道:「怎麼,看你們一個個板着一張臭臉,該不會是害怕了,不想比了吧?」
四海院的主事人立刻附和着他說:「如果現在退出比賽也可以,只不過退出的一方直接按失敗處理。」
墨九卿冷笑兩聲,「看來主事人你對規則記得倒是很清楚,那麼四海院擅自更改隊員,讓學院之外的人代替參賽,應該直接按照違規處理吧?」
阿炳一拍手,大聲說:「對,他們這是違規了!」
四海院的主事人卻並不慌張,捋着鬍子沖四海院的隊員道:「你們誰出來說明一下?」海風慢悠悠地踱了出來,似笑非笑的對墨九卿說:「墨姑娘這話說得可不大對,這位劍隱師弟的確是我們四海院的學員沒錯,昨天院長才剛剛為他頒發了學籍證明,所以我們派劍隱師弟上場,並不算是請了外援。」
「至於你說的擅自更改隊員這件事,我記得比賽規則中好像並沒有要求不可以這樣做,這就更談不上違規了。」
四海院的主事人滿意的點點頭,沖墨九卿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阿六忍不住憤憤地說:「這幫人簡直太無恥了,昨天才入籍的學員,今天就派出來參賽,明擺着就是故意對付我們的!」
阿炳也附和道:「就是,我們去找他們算賬去!」墨九卿揚了揚手,止住他們的動作,聲音聽不出喜怒:「要想報仇,有的是辦法,別選擇最笨的一種。既然四海院的人這麼看得起我們,我們也不要拂了人家的好意。」
說完,她縱身一躍,輕盈的跳上了台,子易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大意都是說師傅這次親自出馬,一定讓會讓那個叫什麼劍隱的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肖宵沒有出聲,他的視線牢牢鎖在擂台上,眉頭深深擰起,能逼的墨九卿不得不親自出馬,劍隱其人,絕對不容小覷。
比賽的鑼聲敲響,劍隱的姿勢終於有所改變,他一手執劍,另一隻手放在劍柄上,做出隨時準備拔劍的姿勢。但他卻沒有出手,而是用不太流利的內陸話對墨九卿說:「女性先來。」
墨九卿便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一名極其遵守劍道守則的劍客,所以他謙讓女性,甚至在沒有出手之前,會依照劍道的規定,對對手表現出尊敬。
既然確定了劍隱不會率先動手,墨九卿便也不着急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多打探一些劍隱的情況,說不定會從中找到他的漏洞。
墨九卿說:「我很好奇,你這麼尊重劍道,而劍道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屈居於人下,你又怎麼會同意,加入四海院呢?」
她說了這麼多,劍隱只簡單地回了一句話,「我沒有屈居人下。」墨九卿輕笑一聲,激將道:你別騙自己了,任何一個組織中都有高低之分,在四海院裏,你只要不是院長,就一定是居於人下的,不是嗎?」
劍隱沒有說話,但墨九卿清楚地看到,他握住劍柄的手瞬間加大了力道,青筋爆突。
四海院的學員們只能看到墨九卿的嘴巴一張一合,卻由於距離太遠,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是劍隱到現在都沒有動手,他們不由有些擔心劍隱會被墨九卿的巧言令色所蠱惑,做出不利於獲勝的事情來。
海風沖他大喊道:「劍隱,你別聽那個女人亂說,趕緊動手,打敗她!」劍隱又磕磕絆絆的說了一句,「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快點出手吧。」
墨九卿觀察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加入四海院這件事情裏面一定還有貓膩,她不願就此放棄,於是繼續試探。「你不肯說也沒關係,讓我來猜一猜,你之所這麼做……是為了劍吧。」
這是一個很巧妙的說法,大部分劍客的畢生追求都與劍有關,這個劍既可以代指實體的寶劍,也能夠代指劍法、劍譜等等一切與劍有關的東西。
往往提問者所指的這個「劍」,是概括的,而聽者的聯想是具體的,他們會很自然地想到那件自己真正所求的東西,劍隱也不例外。
他在用劍方面極有天賦,年紀輕輕,就已經獲得了很高的造詣。但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一把用起來得心應手的寶劍,這才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發展。
就在前不久,四海院的人找到他,說他們有一把收藏已經的傳世寶劍,可以送給他,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要他加入四海院的隊伍,在幾天後的比賽中作為代表上場,贏得比賽。
劍隱最開始原本秉承着劍道的宗旨,不肯答應他們的要求,但四海院的人卻說,劍隱無須一直待在四海院裏,這場比賽過後,他如果想要退出,隨時都可以退出,他們絕對不會阻攔。
為了表示誠意,四海院的人還特意把那把寶劍一併帶過去,說是給劍隱「使用」幾天。傳世寶劍果真與他從前見過的那些劍都不同,僅僅只是握着劍柄,就有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於是最終,劍隱還是沒能抵擋的住這份禮物的誘惑,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劍隱聽了墨九卿的話,神色越發陰沉,墨九卿就斷定自己一定是說中了,她心思一轉,也利誘道:「不管四海院的人用什麼東西來賄賂你,我都可以拿出比他們更好兩倍的來,甚至如果你現在放棄比賽,我馬上就可以給你一本千年前,劍神雨宗留下的劍譜。」
不想她這番話卻完全將劍隱給激怒了,原本與四海院達成協議的事情,就是他心中一個不願意被提及的恥辱,墨九卿卻還想用同樣的方式,再侮辱他一次。
劍隱握住劍柄的手蠢蠢欲動,他一下子拔出劍來,直指墨九卿的胸口。墨九卿神色一凜,劍隱雖然還沒出招,僅僅是剛才那一個拔劍的動作,四周的氣流就頓時變得鋒利起來,甚至將她的手背割出一道小小的傷口來。
但劍隱也僅僅是用劍指着墨九卿,不肯真正先出招攻擊,他將滿心的怒火以氣流的方式發泄出來,從墨九卿的角度看去,劍隱的身邊出現了大量白色的水蒸氣,那是他釋放出了高溫的靈力所致。
如果任由他這樣下去,擂台上的空氣很快就會不足以支撐他們的呼吸所需,墨九卿不跟他發瘋,連忙調集靈力,以一種冰凍的方式散發出來,希望將被劍隱蒸發掉的空氣重新凝聚起來。
劍隱卻像找到了出口一樣,偏要跟墨九卿對着幹,他一下子加大了釋放靈力的力度,蒸騰的熱氣瞬間席捲而來,甚至擂台邊緣立着的幾根鐵柱都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
在這種高溫的環境下,墨九卿頭上卻淌下冷汗來,她咬着牙罵了一句「瘋子」,知道劍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逼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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