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捕捉到他話里的信息,有些訝異,「關門?」
鳳越澤沉痛的點點頭,「根據學院教廷的規定,整個大陸只能有五十座學院,每年都要清理一次多餘的學院。」
「因而那些新興起的學院,總是不惜花費高價,招攬人才,好在每年的排位賽上取得好成績,換來一個繼續發展的機會。」
墨九卿點點頭,「那我們學院現在排名第幾了?」說到這個問題,鳳越澤的臉色更加沉痛了,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墨九卿。
小冊子上記載的就是這些年來青玄院的排名成績,本年的成績還沒有出來,不過上一年的成績後面,用硃砂筆赫然寫着一個大大的「五十」。
墨九卿繼續往下看,發現最近這五六年來,青玄院一直在四十九名和五十名這兩者之間徘徊,墨九卿覺得頭有些痛,她當初到底是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學院啊
不過繼續向下,墨九卿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在十幾年前,青玄院的挑戰成績還算不錯,基本都穩定在前十名。最近十年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怎麼這成績會如此飛流直下三千尺?
墨九卿帶着疑問的目光看向鳳越澤,意外的發現鳳越澤那個臉皮一向厚的可以的老妖孽,竟然臉紅了,還慌亂的避開了墨九卿的視線。
這種狀況,墨九卿用鼻子想也能知道,答案一定和鳳越澤有關。說起來,其實鳳越澤的修為也是挺強的,否則他也沒辦法在青玄院正當強盛的時候,成為院長。
只不過正如墨九卿給他起的外號一樣,他這個人實在是個沒心沒肺的妖孽,自從他上任之後,學院的發展幾乎就處於放羊狀態。
鳳越澤整天就知道自己吃飽了睡夠了,偶爾還溜達着去看看美女。院長都這麼不上心,他手下的一眾導師自然也是有樣學樣,最後就造成了近十年來,青玄院的學員能力呈現斷崖般下跌。
最近這幾年,每次青玄院的排名都很懸,僥倖能夠在榜單的最後兩名晃悠。等到這兩年,鳳越澤發現這個問題,開始着急起來,打算好好培養一下學員們的時候,又有些有心無力了。
因為名聲下跌的厲害,招進來的學員大多都是來混混日子,或者想要好好修行,但本身的天賦實在不怎麼樣的那種。
再加上今年又有很多新的學院冒出來,青玄院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還好出了墨九卿這麼個天才,鳳越澤現在可以說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見墨九卿還沒有立即同意,鳳越澤又加了一劑猛料,「徒兒啊,你說你來我們青玄院,不就是為了提升自己嗎?這次的排位賽的對手很不一般,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說着,還衝墨九卿使勁眨眨眼睛。
墨九卿終於攤攤手說:「那好吧,我去。」鳳越澤興奮的叫了一聲,要不是墨九卿這屋子不夠寬敞,恐怕他就直接開始手舞足蹈了。
「只不過」墨九卿打斷鳳越澤的慶祝,搓搓手指說:「還是按照老規矩,獎金之外,我還要三倍的錢。」
鳳越澤興奮的表情僵在臉上,慢慢演變成悲壯,他又悲壯的、慢慢的點點頭說:「行!我給!保住院長之位重要!」
第二天一早,鳳越澤和墨九卿等人就踏上了前往賽場的路上,學院教廷離青玄院的距離不算太遠,不多時,他們就到達了教廷門口。
雖然時間還早,但是教廷里明顯已經擠滿了人,人群甚至烏泱泱的圍到了門外。鳳越澤站在人群之外,中氣十足的大喊一聲,「不比賽的看客都給我讓讓!別在這擋着門。」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的時候,還調用了內力,響動跟打雷一樣強烈,圍觀的人們趕緊捂着耳朵,讓開了一條小道。
鳳越澤大咧咧的走進去,墨九卿跟在他的身邊。剛走到裏層,迎面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一見鳳越澤,嗤笑一聲,譏諷地說:「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鳳院長,鳳院長,怎麼你還來排位賽啊?今年是來觀戰的嗎?」
鳳越澤甩了他一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放屁!趙敬,我青玄院百年老院了,什麼時候來觀戰過,自然是來參賽的!」
趙敬聽了這話,臉上的嘲弄反而更深,繼續譏嘲道:「你看我,都差點忘了,你們青玄院不是已經連續好幾界墊底了嗎?不過你這次帶來參賽的選手呢?」
趙敬說着,在鳳越澤周圍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墨九卿身上的時候,故作誇張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驚叫道:「不會吧,鳳院長,青玄院就算沒人可用,也不用派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來啊!」
說完,他又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教廷中有不少人,心裏都很輕視鳳越澤這個玩物喪志的院長,聽到趙敬的話,也紛紛大笑起來。
墨九卿面色不善,陰冷的說:「你再說一遍,誰是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趙敬止住笑聲,伸出一根手指頭來,輕浮的指向墨九卿,抬着下巴,傲慢地說:「黃毛丫頭年紀輕輕,耳朵不好使是吧?那我就再說一次,老子說的就是你,乳!臭!未!干!」
眼看着兩人之間的矛盾加深,鳳越澤不但沒想阻止,反倒在心裏笑開了花。趙敬這個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這麼跟墨九卿說話,一定有他好受的了。
果然,墨九卿猛地揚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趙敬臉上。趙敬臉上的笑意還沒褪乾淨,直接被扇的趔趄了兩下,嘴角淌下一絲血跡來。
大庭廣眾之下,受到這樣的侮辱,趙敬自然是立刻變了臉色。他一邊兇惡的吼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打我!」一邊掏出鞭子來,死命的朝墨九卿抽取。
鳳越澤「哎呀」一聲,連忙站得離墨九卿遠遠地,以免被誤傷。鞭身呈弧線落下,在接觸到墨九卿之前,她輕輕的抬起手掌。
空氣中仿佛出現了一隻無形的手,將那鞭子定在了空中,既不會落下,也不會收回。趙敬咬着牙抽了兩次,沒有抽動。
墨九卿見狀淡淡的說:「哦?你是想要這鞭子嗎?我這就把它還給你。」說完,手掌重重向前一推。
只見之前還靜止的鞭子,猛地縮了回去,「啪」的抽在趙敬的前胸上。趙敬痛叫一聲,下意識的鬆開了握着鞭柄的手。
還沒等他有別的反應,墨九卿又輕輕打了個響指,那鞭子便再一次揚起,衝着趙敬招呼起來。趙敬冷不防又挨了一下子,抬頭一看,鞭子還沒有停下的徵兆,不禁大驚失色,慌忙逃竄起來。
但不管他怎麼跑,那鞭子都像長了眼睛一樣,死死的追着他不放,「啪啪」聲不斷在教廷內響起。
很快,趙敬那一身精美的衣服就被抽的破爛不堪,變成一條條破布掛在身上。趙敬疼的滿地打滾,這裏的人大多自私自利,沒人願意淌他的渾水,是以在場的,即使有能破解墨九卿法力的人,也沒人肯幫助他。
最終,還是教廷里的主事人間時間差不多,站出來說:「夠了,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有私人恩怨的出去解決。」
墨九卿這才解除了魔力,不過此時的趙敬已經渾身是血,完全被打成了一坨血肉。
經過這件事情,教廷內再也沒人敢挑釁墨九卿。雖然剛才墨九卿沒有展露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但明眼人也都能看出,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