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沒想到你還有這招!」所有的青眼狐狸聚攏來,化成一隻大狐狸,這便是青眼狐狸的真身。
墨九卿不語,她羽翼一揮,無數的鳥兒,朝青眼白狐飛去。那些鳥,用堅硬的嘴殼,啄着狐狸的眼睛和皮膚。疼得它直在地上打滾。
「青眼白狐!受死吧!」
她將翅膀張開到最大,振翅一扇,熊熊大火從她翅膀里噴出。大火圍繞青眼白狐,火焰灼傷了它的眼睛。
它眼瞳的青光散去,媚惑之力解除,墨九卿也就摘去了眼上的白紗。
她立於白鳥之中,俯瞰地面的大火。青眼狐狸在火海垂死掙扎,火星飛舞,這一幕殘忍而悽美。
青眼白狐死了……它的屍體焦黑成炭,被河上的風一吹,就碎成了粉末。
墨九卿獲得了傭兵比賽的勝利。他們赤月傭兵團,因此得到了許多的珍寶。其中有一件,竟然是不可多得的蛇莓。
有了蛇莓,墨九卿就可以幫助琉璃繼續提升等級了。這讓墨九卿很是高興。
墨九卿與赤月傭兵團道別後,便與琉璃一起,準備回到了墨家。豐清歌前來道別。
「墨九卿……一路小心!」豐清歌一改往日的妖媚,不舍地說。儘管,他長得很禍害眾生,但,這一刻,墨九卿總算知道,長得嫵媚也不是他的錯。
琉璃盯着豐清歌,一副花痴樣兒。她一定在想:世界上怎麼可以長得有這麼魅惑眾生的男人……比女人是好看!自然……沒有她家小姐那麼好看啦!
「會的!豐清歌……你也保重,後會有期!」
說完,墨九卿預要策馬離去。豐清歌上前,一把抓住馬的韁繩。
墨九卿望着豐清歌,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豐清歌……還有什麼事麼?」
「我……墨九卿……」豐清歌支支吾吾地說道。墨九卿詫異,這還是那個妖孽男豐清歌?以前雖然娘是娘了點,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婆婆媽媽……
她不禁想,這妖孽到底怎麼了?
以前道別時,也沒見這麼彆扭啊!墨九卿想起上次也是在夢魘之森,豐清歌與她道別……想到這裏,她臉上有點黑線了……當時,那個場景,真有點老叟送兒上戰場的悲壯……
她還記得,豐清歌追着她的馬跑了好長一段路……實在追不上了,他才罷休的。
「豐清歌……有什麼就直說吧!別婆婆媽媽的,本小姐還要回家呢!」
「墨九卿……」
「什麼?」
「你能原諒我嗎?」
豐清歌垂下頭,墨九卿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她想此時的豐清歌一定不好受。
墨九卿對他的話明顯吃了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豐清歌會說出這句話——他在乞求她原諒。
其實,墨九卿根本就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雖然,當時被豐清歌欺騙,有些生氣,但當她在焰阜洞前找到氣息奄奄的豐清歌時,她的氣也就全消了。在他眼裏,沒有什麼比得上一個人的生命。
即便是真正背叛她想咬了她性命的張朝,墨九卿也未曾想過要殺了他……只是,世事難料,惡有惡報,張朝被溲疏所殺……
「豐清歌,別放在心上……一切的過去了!不是麼?」墨九卿看着豐清歌說道。此時,她的目光是那樣溫柔仁慈,儘管也稍稍帶着些許的冷傲。
豐清歌道:「墨九卿,你就不怪我?我差點害得你丟掉性命!」
「我說過了……豐清歌,都過去了……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沒必要再去追究誰對誰錯!最重要的是,珍惜當下,珍惜當下我們還活着的時光!」
墨九卿語氣冷冷的,豐清歌知道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她繼續說道,冷眼睥睨:「糾結於過去的人,只會被往事桎梏……他們看到的永遠是悲傷和自責……卻不想盡辦法,用於當下彌補……那樣的人活着,也不配活到現在!」
「豐清歌……若你非要我原諒你?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面對自己的朋友,我墨九卿從來都恨不起來!包括張朝……」
說到這裏,墨九卿眼神有些縹緲。她看向遠處的夕陽,霞光萬里,美得讓人流淚。
她說的是實話,她真的不恨張朝……即便,他背叛了她。
豐清歌愣愣地望着墨九卿。馬背上的墨九卿,青絲高束,衣襟飄飄,美麗脫俗。她周身的桀驁,逼人臣服。
翹翹的睫毛,瞪得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紅唇皓齒,鼻樑高挺而秀氣。
他又想到了她——他的王上,一個比墨九卿還要強大的美麗女人。墨九卿與她長得是如此相像,使得豐清歌在看到墨九卿時,總有一絲恍惚。
然而,兩人的氣質,卻是千差萬別。王上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而墨九卿的骨子裏,卻是這般桀驁不馴,她的體內似是一直住着一個野獸,總在危急時刻爆發。
但,她們也有一個相同的地方——永遠善待着身邊的人,無論是否背叛過她……
豐清歌搖搖頭,嘆息:「我當初騙你,說我是為了救人,才需要飛龍魔獸的血……其實,是為了……」
「好了!豐清歌……以後都不許再提這一件事了!」說完,墨九卿扯回拽在豐清歌手上的韁繩,揮舞鞭子,馬應聲跑遠了。
「墨九卿!」豐清歌還想說什麼,卻生生噎了回去。他望着遠去的墨九卿,心裏有些惆悵。
他在惆悵什麼……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心裏有點小高興。這種高興源於一種慶幸——慶幸在數千年以後,慶幸在兜兜轉轉了數個春秋以後,他又找到了她。
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小姐!等等琉璃啊!」琉璃從後面追上墨九卿。
琉璃駕馬,與墨九卿平齊說:「小姐,小姐與豐清歌公子發生了什麼?為何他一直央求小姐原諒?」
墨九卿看了琉璃一眼,眼神冷冷的。琉璃心裏一驚,急忙低頭:「小姐……琉璃知錯了!琉璃知錯了!琉璃不該詢問小姐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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