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歡樂的人群拉進村里,眼前的一切徹底顛覆了獵人首領的認知,特別是在他差點被一顆巨大的熊頭絆倒時,這種不真實性更是差點沖壞他的腦子!
「難道這是幻覺?難道這裏有一隻蜃妖?」這個多次出生入死的壯年竟然對這個詭異的場景有了一絲畏懼!
遠遠的,滿臉皺紋的老村長迎了出來,先是認真的檢查了一遍歸來的人,發現一個不少,更難得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受傷的!雖然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看到背後拉的那麼多獵物,神吶!今天簡直就是一年中最幸運的一天!
「傻小子!愣着幹嘛,快點跟我來,你們剛走我們村就來了兩個貴客,這兩個客人了不得了!簡直就是英雄!來,你過來認識一下!」
獵人隊首領茫然的被老村長拉過來拉過去,直到篝火生起,也沒有在這巨大的震撼里醒轉過來!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附近最好的獵手,可是即使這樣,他也不能保證不付出代價的情況下就連這頭森林裏出了名的蠻熊擊殺,現在你跟我說這倆人就活生生把這頭為禍森林好幾年的蠻熊打死了!而且還捎帶着將周圍的猛獸全清了一遍,只用了半天?
獵人隊首領呆呆的坐在一根原木上,看着天色暗了下來,月亮升起,都沒有想明白……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同樣,其他的獵人隊成員也都懵懵懂懂,只不過他們沒有首領那般失落罷了,被村長一腳一個踢過去換好衣服,忙碌起來。
今天是十五,月亮非常的圓,非常的亮!甚至可以依稀看到月亮上的斑點,清冷的月光撒下在村中央的空地上,像是給忙碌的男男女女披上了一件銀色的紗衣。
「點火嘍……」
蕭寒和蒙賽剛被虎子拽到場邊的木凳前,就聽見一聲渾厚的男聲響起!緊接着,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被一個精壯的青年隔空扔進場中央的大火堆上,不知道大火堆里塗了什麼燃料,竟然見火就着,幾乎是一瞬間足有房子高的大火堆就徹底被引燃!升騰的火焰將附近的一切都照的亮堂堂的!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祭月神!」
又是這個渾厚的男聲,激動的虎子使勁搖蕭寒和蒙賽的胳膊,大聲的指着火堆前面一個正裝打扮的中年男人喊到:「大哥哥!看到沒!那就是我爸!是老村長指定的村長繼承人!」
虎子話音剛落,還未等蕭寒看清楚,突然就聽四周一片『咚咚』的大鼓聲響起!伴隨着有力的鼓點,三個盛裝少女從一棟小屋後出來,現場頓時響起一片吶喊聲,蕭寒也不知道這是習俗還是其他什麼的,只管也跟着起鬨……
無視周圍的人群,三個少女各自捧着一個裝滿水果糕點的盤子快步走到火堆前面,高高舉起手裏的盤子盈盈一拜,緊接着又從另一邊轉了下去!
「哎……跑這麼快,月神能吃飽麼?吃一半就被端下去,也不怕它老人家生氣!」看着美女露個面就不見了,蕭寒在旁邊大呼可惜!他可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種特殊裝扮的少女,就像是地球上苗族姑娘一般,只不過沒有那麼多銀飾而已,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更加清純美麗!只不過才撈着看了沒幾眼,人就不見了,害得蕭寒大呼可惜,要不是「大舅哥」在旁邊,蕭寒估計都能追下去看......
「喂,別丟人,形象!」看到蕭寒豬哥的樣子,蒙賽哭笑不得,這傢伙為了多看幾眼美女,竟然懷疑人家流傳幾百年的習俗,要不是周圍太嘈雜沒人聽見,一個對神不敬罪肯定死死的扣在他頭上了!
蕭寒的形象沒人注意,村裏的人依然按照流傳千年的習俗進行着這一個歡慶的活動,祭月過後,又是一連串的祭山祭祖,期間少年少女接連登場,配合着四周的鼓聲號聲,氣氛漸漸轉向濃烈!
到了最後,一壇壇米酒被幾個青年抬到火堆旁,整個活動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最**!一壇壇米酒去掉酒封,蠟黃色的酒液倒進了粗瓷大碗裏!除了幾個未成年的小孩,在場所有的人都分到了一碗,山村雖小,但是六七十個人還是有的,此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眼神熱烈的看着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高台上一個蒼老的身影挺立之上!
老村長左手平舉滿滿一碗米酒,雖然是單手,但是大碗不動不搖,碗裏面的酒更是沒有灑出一滴!就這一手功夫連蕭寒都不得不佩服!這一看就是酒國知己!等一會一定好好跟老頭喝幾杯!
村長還不知道他已經進了蕭寒的拼酒名單,站在三米多高的高台上,看到下方所有人都高舉大碗,村長右手在酒碗裏一蘸,然後對着場中央的火堆屈指一彈!奇蹟出現了,哦……不是說這隻偷酒喝的賴皮狼……而是說真正的奇蹟發生了!
在老頭面前,那個足足有一個房子般大小的火堆「轟」的一聲爆響!在火堆的頂端騰起碩大一個火球,火堆上爆出一個火球不稀奇,但是這個火球根本不是這種柴火所能製造出來的!非常大!非常圓!仔細看甚至能看到火球上面好像有什麼文字一般!而且火球久久不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召喚一樣直直的升上天空!
「窩草!怎麼回事!」蕭寒蒙賽大吃一驚!倆人面面相覷,眼裏全是疑惑!難道這是戲法?蕭寒非常肯定剛剛連一絲魔法波動都沒有!難道這是村長為了鞏固自己地位所用的障眼法?排除了火系魔法,蕭寒只能這麼解釋了!然而沒想到這才開始,真正驚訝的還在後面!
看到碩大的火球消失,老村長又蘸了一下碗裏的酒,這一次不對着火堆彈了,反而對着月亮彈了一下,剎那間,月亮光華大盛!一瞬間月光甚至比火光都強烈!
「窩草,握草!」
這一次不光蕭寒脫口而出,就連基本不說髒話的蒙賽都忍不住,一口一個「窩草!」
倆人全部尋思,難道這老頭扮豬吃老虎?這得什麼功力竟然能影響到月亮?!
「感謝月神……」這一刻,除了蒙賽和蕭寒,所有人都匍匐在地,酒碗放在腦袋旁,就連老村長都不例外!而就在這時,蕭寒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從剛剛開始,好像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氣』從眾人的腦袋處溢出,晃悠悠的向着夜空中的月亮飄去!
發現這一點的蕭寒大驚 ,也不敢大聲叫喚,只能先趕忙朝蒙賽頭上望去,卻發現唯獨蒙賽腦袋上沒有那種東西!
「奇蹟!奇蹟!死了沒有!沒死趕緊看看老子的腦袋有沒有什麼異樣!」確定蒙賽沒有問題,蕭寒在腦海里大喊奇蹟!把整個腦袋都塞到罈子裏的奇蹟嚇得差點拔不出來!
「嗷嗚,瞎叫喚什麼!嚇死狼大爺了!」奇蹟慌忙從罈子裏把腦袋拽出來,一看四周的人依然匍匐在地,以為蕭寒在戲弄它,氣的一個風刃就要甩過去!
蕭寒現在哪裏顧得上跟奇蹟玩,趕緊加重語氣又說了一遍!奇蹟這才將信將疑的看了看蕭寒的腦袋,可是除了頭皮屑,啥也沒看見。
「嗷嗚……沒有!什麼也沒有!」
「你確定看清楚了?」聽到奇蹟的回答,蕭寒大鬆了一口氣,不過奇蹟又跟着告訴他,它看別人也沒有發現那一股『氣』!問蕭寒是不是把別人哈出去的白氣看錯了!
「不可能!」聽到奇蹟在質疑他,蕭寒差點跳了起來,信誓旦旦的在腦海里跟奇蹟說道!「我不可能看錯!這個地方太詭異,我們明天就走,不!今晚!現在就走!」
「神經病!」奇蹟就回了三個字……
「草你丫的土狗,你夠膽再給老子說一遍!」
「神經病……神經病!」
奇蹟不光說一遍,還送了一遍!就在蕭寒氣的要擼袖子上去揍奇蹟的時候,蒙賽也發現了旁邊蕭寒的不對勁,於是轉頭訓道:「蕭寒!你幹嘛呢,消停一點,這種場合別出格!」
「蒙賽!蒙賽!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月亮在吸他們的精氣!」蒙賽本來打算提醒一下就算了,沒想到蕭寒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神經病一般指着地上的人低吼。
「你發燒了?」聽了蕭寒不着邊際的話,蒙賽還以為蕭寒發燒燒糊塗了,趕緊伸出一隻手,在蕭寒茫然的眼神中搭在他腦袋上……
「我沒發燒!我說的是真的!」直到冰涼的手捂在蕭寒腦袋上,蕭寒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打掉蒙賽的爪子,掰着蒙賽的腦袋就讓他往人群中看,此時,這股神秘的『氣』已經幾乎淡不可見了!但是仔細看,依然能分辨出來!
「看什麼!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奇蹟你能看見?!」蒙賽擰不過蕭寒,只好仔細觀察了一遍,可問題是他根本就看不到蕭寒口中那『奇怪的氣流!』
奇蹟緊跟着搖了搖頭,看向蕭寒的眼神特別奇怪!仿佛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第七十六章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