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是家,一個充滿了安全感的地方。安全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你忘卻煩惱,快樂的心情隨之而來。回到了家,就好像和風浪搏鬥之後回到港灣的戰船。你可以在港灣裏面修整,而不用擔心強烈的風暴。
在漫天的黃葉裏面,秋天還是來了。秋天是一個肅殺的季節,通常罪大惡極的人都會秋後問斬。對於外甥的作風問題長孫無忌很着急,所以他等不到秋後。趁着李承乾去火車站迎接皇帝的機會,長孫無忌帶着人來到了太子東宮。手裏拎着長孫的敕令,到了東宮可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僕役,宮人,內侍甚至是侍衛都被集中在一起。黑壓壓的跪了好大一片,人人心裏好像揣了一隻小兔子。因為長孫無忌的身後,跟着宮裏聞風喪膽的行刑隊。這些庭掖監的人是宮裏專門負責刑罰,一手打人的本事那絕對是專業級別。平日裏練功,都是拿着棒子打磚頭。
具體方法分為兩種,一種是將一塊皮子蒙到磚頭上。一頓板子噼里啪啦的下去,皮子碎裂如絲磚頭一點兒事都沒有。另外一種方法就厲害了,同樣是一塊皮子蒙到磚頭上。皮子不能碎一點兒,磚頭卻要被打成渣渣。
與此同時,他們還將打屁股提升到了行為藝術的層次。發明了什麼趕肺,酥心,掏腸,刷洗……等等等等項目!如果你認為這些詞兒過於血腥,有些不符合藝術氣質。上檔次的咱也有,什麼一丈紅,萬年青……!聽着詩情畫意,紅的綠的全來。等你事到臨頭,卻發現這些東西絕對是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噩夢。
今天長孫無忌殺氣騰騰的帶了這麼一群人來,東宮的人都嚇得像是鵪鶉。生怕這位國舅爺的手點中自己!
長孫無忌的臉上仿佛罩了一層冰霜,當太子的外甥居然成了兔爺。這讓這舅舅臉上也無光,宮闈裏面出了這樣的事情。長孫知道之後,氣得腦袋差一點兒冒煙。如果不是他這個哥哥攔着,今天長孫會親自來這裏整治東宮。
「開始吧!」長孫無忌一聲吩咐,一個長得像是骷髏一樣瘦的老內侍站了出來。陰惻惻的笑掛在臉上,誰看了都知道不是好事。
「奴婢遵命!來人吶,挑出二十人來。」
所有的東宮奴婢都拼了命的往後縮,好幾個膽小的宮女裙子都濕了。太子妃蘇氏帶着側妃侯憐兒來到長孫無忌的面前,躬身下拜道「舅舅,不知道什麼事情惹了您。」
「舅父大人!這裏是太子東宮,不是長孫僕射的府邸。您……!」蘇氏說話客氣,可侯憐兒說話就不那麼客氣。依仗着老爹,在東宮裏面已經將正牌太子妃蘇氏壓得死死的。
可侯憐兒的話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長孫無忌伸手舉起了長孫的懿旨,侯憐兒再刁蠻也不敢跟這位大唐女主人耍脾氣。
「奉旨!整治東宮,還等什麼。」長孫無忌一句話,侍衛們立刻如虎狼一樣衝進東宮的僕役群裏面。抓羊一樣的隨便抓了二十個人出來,一看這些殺才就留着心眼兒。抓出來的都是內侍,宮女一個沒有。
二十名內侍,哭爹喊娘的被按倒在地上,扒下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出來。八十名行刑的人輪流掄起水火棍,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就好像打在裝滿糧食的麻袋包上,間或還能聽到細不可聞的骨骼碎裂聲音。二十人開始還能哭爹喊娘的叫喚幾聲,只是換了兩輪人之後。叫喚的聲音就小了起來,沒幾個人就沒了聲息。
蘇氏倒地是個嬌嬌女,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殘酷場面,蘇家詩禮傳家她哪裏見過這個。聞見刺鼻的血腥味兒,聽到那聲聲哀嚎。心跳得快要蹦出來,腿一軟就往後倒。長孫無忌一個眼色,就有宮人走過去面無表情的推開蘇氏的丫鬟。將蘇氏架起來,好讓她看完整個行刑的過程。
侯憐兒雖然出身將門,可也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施刑場景。侯君集施刑都是在軍中,也沒有在家裏的道理。看到一個大活人,被打得渾身骨頭根根碎裂。硬是被打成了一副皮囊,侯憐兒幾乎要昏過去。她想走,可卻走不了。長孫的貼身嬤嬤,就站在長孫無忌的身後。
「啟稟僕射大人,他們都死了。」那個臉上沒有幾兩肉的老內侍,對着長孫無忌躬身一禮道。
「死了算了!娘娘的旨意可沒說光打男人不打女人!」長孫無忌看了一眼侯憐兒,冷聲說道。
就算侯君集在長孫無忌面前,也沒有爭辯的資格。侯憐兒一個太子側妃,居然敢當着子麼多人的面頂撞自己。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這個舅舅還有得當?
「諾!」老內侍心領神會,轉過身來指着侯憐兒的貼身丫頭說道「把兩個丫頭抓來,再抓十八個,也湊二十個。」
「姐兒,救命啊!救命啊!」侯憐兒的貼身丫鬟都是從侯家陪嫁過來的,呼喚侯憐兒還是用在侯府時的稱呼。兩個內侍剛剛抓住她們,這輛個丫頭就瘋狂的吼叫起來。這時候大小姐跟長孫僕射求個情,或許還能活。如果不成,那真就活不成了。
「舅舅……!」侯憐兒掙脫了身邊兩名宮人的挾持,撲倒在長孫無忌面前哀求。可看到長孫無忌那冰一樣冷的眼神兒,侯憐兒愣住了。她知道今天除非皇帝或者皇后親來,不然自己這兩個陪嫁丫頭,是絕對活不下來。
老內侍看了一眼侯憐兒,又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從大業年間就在宮裏面混,哪裏還不知道長孫無忌絕對不會給這個太子側妃面子。一聲吩咐,板子「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去。
長孫無忌側耳聽了一會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內侍沒有留手。
「老夫隨陛下久在軍中,軍中的行刑老夫算是見過不少。這宮裏的行刑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這打男人和打女人有個什麼區別。」
「啟稟僕射大人,別看男人五大三粗的。可真要打起來,可沒女人勁打。宮裏有種打法叫做一丈紅,僕射大人可想見識一下?」內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哦,一丈紅聽起來不錯。老夫倒是要看看,到底怎麼個一丈紅法。」長孫無忌饒有興趣的道。地上跪着的侯憐兒臉都白了,那兩個丫頭從小和她一起長大。說情同姐妹毫不過分,如今卻要被活生生打死!
內侍見長孫無忌同意,重重拍了兩巴掌。施刑的人立刻將那些宮女的身體翻轉過來,接着水火棍就像是雨點兒一樣的打下去。
這一下更慘了,宮女們叫喚的動靜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貓。身材豐滿的還能挺兩下,身材平整的胸骨被齊齊打斷。也不知道這些內侍用了什麼手法,骨頭都打斷了可人就是不死。打斷了所有胸骨和肋骨,水火棍擊打的部位就開始向下。好像趕麵皮一樣,在人身上一下挨着一下的打。
宮女們被打得內出血嚴重,最後血水都集中的腹部。一名內侍高高跳起,水火棍帶着風聲砸了下去。
「噗!」已經鼓鼓囊囊的肚子被這一棒子打得爆掉,血從下體滋出來,真的噴出一丈多遠。地上留下一道道鮮血染成的痕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侯憐兒那兩名貼身侍女,她們的肚子被趕得最鼓。一棒子下去,連腸子都被噴出來好長。二十名宮女,好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一邊。蘇氏已經昏了過去,侯憐兒咬着牙盯着長孫無忌。心中下定決心,早晚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長孫無忌當然不會在乎侯憐兒的眼神兒,就連她老子侯君集的怒視他也會無視。再說,侯君集什麼時候敢瞪他長孫無忌了。
「這一丈紅算是見識過了,還算不錯。你的孩兒們,不會就這兩下子吧。聽說宮裏還有什麼趕肺,刷洗之類的。今天都演示給老夫看看,也讓老夫開開眼界。」瞥了一眼侯憐兒,長孫無忌邪笑着對老內侍吩咐道。
「諾!」老內侍一揮手,就有幾個東宮的人被拉出來。這一次絕對是不分男女,侍衛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要動真格的。搞女人事小,小命事大!
行刑人打在東宮僕役身上的棍子發出「噗」「噗」的聲音,中間夾雜着骨骼碎裂的聲音。長孫無忌聽了一會兒,笑着說道「這分明是外清內重的打法,皮肉完好無損,裏面怕是已經被打成了肉泥。」
「啟稟僕射大人!這一招兒就是所謂的趕肺,高手可以將五臟六腑都趕出來。孩兒們練得不到家,只能趕肺而已。僕射大人看個熱鬧就好!」老內侍說的時候,棍子的落點不住的在上移。他們最裏面的麻核已經被取了出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血水開始從人的嘴裏面往外涌,裏面夾雜着粉色的內臟碎片。東宮僕役們的腦袋高高的昂起來,脖子努力的挺。接着就像是噴發一樣,一片肺葉就從人的嘴裏面噴出來老遠。
血雨腥風,真正的血雨腥風。東宮正殿的門口,滿是被亂丟的屍體。每具屍體都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慘到不能再慘。
蘇氏已經被抬了回去,侯憐兒硬撐着不走。她不相信,長孫無忌敢將她也打死在這裏。
長孫無忌當然不會打死她,不過稱心就沒那麼便宜。剛剛見到稱心的時候,長孫無忌甚至以為他就是真正的女人。瓜子臉櫻桃口,長長的脖子挺挺的胸。纖細的腰肢下面,是一個葫蘆一樣的屁股。水蔥一樣的手指頭緊緊抓着裙子,抓得很緊以至於手指節全是白色。若是仔細看,這人連喉結都沒有,這會是女人?
「啟稟僕射大人!這傢伙是男人,只不過從小就被當成女人來養。男人都有兩個蛋蛋,他就沒有。很小的時候,就被用頭髮絲給勒掉了。這是一種宮中秘術,取宮人的長髮。一天勒緊一些,第二天再緊一些。如此反覆一個月左右,蛋蛋自然就被勒掉了。他的那個活兒也停止了生長,和三四歲的孩子沒什麼區別。如果僕射大人有興趣,可以令他脫光了給您瞧瞧。」老內侍仍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胡說!老夫是奉旨來次辦差,怎麼能看這種事情。」長孫無忌斷然拒絕,李承乾宮裏的美女他都不能看,跟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兔子。
「奴婢胡說!奴婢胡說!」老內侍趕忙低下頭。
長孫無忌圍着稱心轉了八圈兒,心裏在不停的盤算。
「僕射大人,咱們還是廷杖?」老內侍看到長孫無忌不說話,試探着問道。
「廷杖?不成的,這個妖孽不能以廷杖刑罰。一定要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才行,不然太子殿下還是會有念想的!老夫記得,宮中御花園裏面關着一些猛獸。平日裏供陛下興起之時射獵,現在可還有?」長孫無忌看着稱心,決定讓這個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然就算是一具屍體,也能讓李承乾魂牽夢繞。作為舅舅,長孫無忌太了解這個外甥了。
「回僕射大人的話,猛獸倒是有些。不過要想一根頭髮都不剩,奴婢覺得還是送到曲江池。雲家在曲江池裏面隔了一塊地方,南方運來的蛟就暫時寄養在那裏,然後才扒皮做成各種箱包和腰帶什麼的。您知道,咱長安的皮匠熟皮子可比江南的手藝高明多了。」老內侍獻計道。
「嗯!這倒是一個辦法,到了蛟嘴裏這妖孽肯定連根頭髮都不剩。帶走!」長孫無忌一聲斷喝,被繩捆索綁的稱心就被帶了出去,出乎意料之外。這稱心也不哭也不鬧,認命似的被內侍們牽着走。
馬車很快將一行人帶到了曲江池,遠遠的就看到有一處水上的柵欄。粗看上去,有些像是水匪的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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