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你想找死嗎?快放開!還不快點給老子放開?啊啊……」
孟象山左手食指明明已經受制在楊奇手中,但性格中習慣性的強勢還是讓他口氣極硬,手指都疼得麵皮抽搐、牙齒齜起了,還敢怒聲威脅楊奇,而楊奇的回應只是微微一笑,抓着孟象山左手食指的手又折了一下,疼得孟象山雙膝再次一彎,右膝已經跪到地上,右手也按在了地面。
「嘴巴這麼臭?早上沒刷牙嗎?」
楊奇微笑着問他。
孟象山齜着牙瞪着楊奇,但眼裏卻藏着痛苦之色,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直跳,還想罵楊奇,但這次他比剛才理智點了,心裏雖然怒意更甚,但終究是沒有再罵出口。
咬了咬牙,孟象山嘴上終於服了軟:「好、好了!楊奇你贏了!放開!快放開我!你贏了你贏了還不行嗎?」
楊奇微微莞爾,這麼快就認慫了,看來到底只是個學生,表面表現得再強勢,骨子裏也沒那麼硬。
「以後別再煩我!」
警告一聲,楊奇隨手放開孟象山的食指,微笑着轉身上樓,望着背對自己上樓的楊奇,孟象山咬着牙站起身,右手趕緊按捏放鬆左手食指,眼睛盯着楊奇的後背,咬着牙,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
「去你媽`的!」
突然一聲怒罵,孟象山猛然發動沖向後背對他的楊奇,右手握拳狠狠一拳砸向楊奇的後背,孟象山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身強體壯,攥起的拳頭看上去比一般人大了至少兩號。
眼看他的拳頭就要砸在楊奇後背上,楊奇似乎毫無防備,孟象山幾乎已經預見自己這一拳馬上就能把楊奇砸趴下。
他心裏想的很好,剛才班上那麼多人看見他把楊奇叫到外面,他相信班上沒人會認為楊奇是他的對手,所以,只要他能把楊奇放倒,事後就算楊奇說他曾經制住過他,讓他孟象山認過輸,只要他孟象山不承認,那就肯定不會有人相信楊奇的話。
簡而言之,孟象山很清楚大家心裏的看法,大家都認為他理所當然能輕易打贏楊奇,所以,只要在沒人看見的情況下,他最終贏了楊奇,班上那些人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曾經輸給過楊奇。
只是,想法很好!但……
眼看着自己「砂缽」一般大的拳頭就要砸中楊奇後背,孟象山忽然看見楊奇突然向前一俯身,沒有回頭,但右腳卻突然踹過來。
孟象山臉色一變,下意識就想躲,但……「嘭」一聲悶響,孟象山只覺胸口一悶,上身猛然向後一仰,止不住地倒跌下去。
嘭嘭嘭一陣倒地從樓梯上滾落下去的碰撞聲中,孟象山灰頭土臉地從樓梯上滾落六七個台階,最終撞在樓梯轉角處的鋼質護欄上,嘭一聲,撞得眼前一黑,腦漿似乎都在腦子裏狠狠晃動了一下,腦仁發脹得厲害。
「說了不要再來煩我!」
頭昏腦漲加疼痛中,孟象山聽見樓梯上傳來楊奇淡淡的聲音,跟着他模糊看見楊奇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方的走廊里,等他視線終於恢復的時候,樓梯下面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一道他非常熟悉的身影走上樓梯,走到他面前,直着身沒有彎腰。
孟象山聽見她冷冷的聲音說:「真沒用!白長這麼大個,偷襲人家都不是別人對手,我要是你,就從這裏跳下去了!以後別跟人說你是我哥哥!」
說完,這位身高腿長的九頭身少女將一隻錢夾扔在孟象山腳邊。
「媽讓我帶給你的!以後出門記得自己帶着,再忘在家裏,我不會再幫你帶來!」
這次說完,她冷眼看了蜷縮在地上的孟象山一眼,轉過身又下樓去了。
被親妹妹看見自己剛才無恥卻又狼狽的樣子,孟象山此刻臉皮漲得通紅,咬着牙卻說不出話來,羞愧得無以復加。
「對了,剛才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你們班上的嗎?」
下樓梯一半的少女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問孟象山。
「楊奇!怎麼了?」
孟象山隨口答道。
「楊奇……名字不錯!」
少女若有所思地評價了一句,沒有回答孟象山的話,轉過頭就離開了,雙手插在牛仔褲褲兜里,上身一件黑色短款窄袖的皮夾克,一隻黑色皮質書包背在背後,加上她那修長的九頭身個子,雖然模樣只有十六七的模樣,但酷勁十足。
她是孟恬,孟象山的親妹妹,學校女排球隊的悍將,目前就讀高二,據說還是跆拳道社的高手。
比起哥哥孟象山這個班級里的體育委員,孟恬的運動天賦明顯更勝數籌,過去兩年的校運動會上,她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人物。
顯然她剛才親眼目睹了哥哥孟象山偷襲楊奇,卻又被楊奇頭也沒回地一腳踹下樓梯,而她卻一點也沒有幫哥哥出頭的意思。
從這一點上來看,她這個做妹妹的,倒是和楊奇現在的妹妹楊英瓊有點相似,同樣都對自己的哥哥看不上眼,語氣冷漠。
……
沒了修為的楊奇感知能力無法與以前相比,剛才並沒有注意到孟象山的妹妹孟恬出現,此時楊奇已經回到教室,安安穩穩地回到座位上安靜地看書,對於座位前後那些看笑話的眼神、表情變得意外、疑惑,仿佛未見。
這些人等了好一會,目光頻頻望向教室後門,卻一直沒有看見孟象山回來,於是,這些看熱鬧的同學神情就更疑惑了。
與楊奇同桌的冉空沒忍住心中的好奇,胳膊肘碰了碰楊奇胳膊,待楊奇目光望向他,冉空神情疑惑地低聲問:「孟象山呢?他怎麼還沒回來?他就這麼放你回來了?」
問後面這個問題的時候,冉空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楊奇兩眼,見楊奇出去是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他心裏納罕不已。
「不然呢?」
楊奇微笑着反問,冉空啞口無言,作為同桌,他總不好說楊奇應該被孟象山收拾的很難看吧?
見他無以言對,楊奇笑了笑,收回目光不再理會他。
楊奇早就看出了,這個同桌不值得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