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平靜說出自己的意見,頓了下,楊奇又說了兩句解釋:「趙姐!你剛才也說了,她是我以前班主任,就算不用我出面,辭退她也好!而且,她是我的助理,我覺得沒問題就行了,如果您覺得她不適合,她的薪水可以由我支付!」
「啊?倒不是薪水的問題,楊奇!我也只是跟你說說這件事,並說一下我的建議,既然你覺得沒問題,那我當然尊重你的意思。薪水肯定還是由公司支付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謝謝趙姐!」
……
又說了幾句,這次通話便結束了。
楊奇微皺着眉頭回到教室,林秀玲竟然不記得她昨晚和趙莉莉吃飯的事了?不知道除了這件事,她還有哪些事記不起來了。
趙莉莉以為林秀玲是裝傻,而且還是很沒水準的裝傻,楊奇卻知道不怪林秀玲,還是善後的問題,昨晚他從林秀玲那裏出來之後,趙莉莉打給他的電話,讓楊奇想起綁架現場那隻已經被警方收走的白色高跟鞋,這讓他意識到他不管怎麼善後,都可能漏洞百出。
去觀塘豪園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林秀玲遺留在那棟別墅廢墟下面的衣服和鞋子,對楊奇來說沒什麼。
但要去警局取走另一隻高跟鞋,對現在的楊奇來說,難度卻是很大。
警局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處處攝像頭,最關鍵是他對警局裏面的格局完全陌生,想知道那隻高跟鞋被收在哪裏,都不容易。
而且,警局裏那隻白色高跟鞋不僅僅只是一件證物那麼簡單,林秀玲被綁架,趙莉莉已經報了警、立了案,就算楊奇也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那隻高跟鞋,林秀玲只要露面,警方肯定就會找她問口供。
如果操小鵬那邊還有人知道操小鵬綁架她的事,操家也肯定會找到林秀玲,逼問操小鵬的死因,以及那棟別墅坍塌的緣故。
牽扯太多了!
而楊奇並不相信林秀玲能抵住警方的訊問和操家可能的逼問。
不是楊奇不相信林秀玲的節操,覺得她會恩將仇報,把他供出來,而是楊奇不認為身為一個普通人的林秀玲能在警方和操家的訊問和逼問中,能一點口風不漏。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擅長語言藝術的人。
警方肯定有,操家應該也有,面對訊問和逼問高手,林秀玲能不落入他們佈下的語言陷阱?警方可能只是常規訊問,操家操友發發家史並不光彩,逼問林秀玲的時候,也會只是動嘴不動手?楊奇不相信。
楊奇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不是前途,而是家人!
操小鵬和那兩個幫凶畢竟死在他手裏,不論操小鵬是否該死,楊奇都不相信如果操友發得知他兒子是他楊奇殺的,操友發會不想報仇?
楊奇不擔心自己,他現在已經有自保之力,但他父母和妹妹沒有,甚至他遠在台州的爺爺、小叔一家也沒有。
而操友發身家數億,又是以黑髮家,他可能是良善之輩?能肯定不對他楊奇家人動手?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楊奇不可能無時無刻保護在所有家人的身邊,他只有一個人,即便加上邪童,也只是兩個,何況邪童也不可能離開他身邊太遠。
考慮到這些,擺在楊奇面前的選擇已經不多,要不殺光操家所有人,斬草除根的那種,一個都不留下,才能確保他楊奇無後顧之憂,而且前提還是操家的親戚朋友在操家滿門盡滅之後,沒有一個會替操家報仇的。
滅人滿門,楊奇不願意做,也不夠百分百保險,誰能保證操家所有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會為操家報仇的?
何況,真那樣做的話,社會輿論必定譁然,警方也必定會窮追不捨,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案子。
這個念頭昨晚在楊奇腦中閃了閃,就被楊奇摒棄。
那麼,楊奇還能想到的辦法,最簡單也最徹底的辦法,便是——消除林秀玲關於昨晚所有事的記憶。
消除一個人的一段記憶,如果是前生,以楊奇的修為不難做到,世界上一些催眠師都能做到,以楊奇當時的修為,消除一個人的一段記憶有何難度?
可是現在他只恢復《銅符鐵卷》第一層的修為,還沒那個能力消除別人的記憶,但邪童可以試試!
上次楊奇就親眼見到邪童對趙莉莉施展的惑心術。
而惑心術就是催眠術的一種。
邪童能不能消除林秀玲關於昨晚事件的記憶?楊奇也不確定,他不知道邪童的惑心術達到什麼程度,他只能試試。
好在邪童沒有讓他失望,昨晚楊奇第二次從觀塘豪園離開以後,又回到林秀玲的住處,當時林秀玲還在床上輾轉反側、失眠中,楊奇沒有敲門,直接用隔空取物的手段擰開門鎖,剛進房間,就把林秀玲驚得從床上坐起。
想到這裏,楊奇眼前仿佛浮現昨晚的畫面。
「誰?誰呀?」
黑暗的房間裏,林秀玲一臉驚恐慌亂地從床上坐起,並尖聲尖叫。
「別怕!是我!」
黑暗中,楊奇的聲音響起。
「楊奇?楊奇是你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林秀玲驚恐縮在床頭,瑟瑟發抖,大概是以為又有人來綁架她,聽到楊奇聲音才情緒稍緩,一邊問着一邊顫抖着手去摸房間燈的開關。
燈亮了,看見真是楊奇,林秀玲終於長鬆口氣,緊繃驚恐的身體也放鬆下來,她看不見一個模樣輪廓與楊奇一模一樣的小童從楊奇眉心裏躍出來,更看不見邪童幾個蹦跳就上了她的床,鬆了口氣,她就要下床,露出放鬆的笑容,心有餘悸地說:「楊奇?坐!我、我給你倒杯茶去!」
當時楊奇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邪童上她床後,突然一躍,居然鑽進她眉心,小小的身子一閃而逝,沒入林秀玲眉心部位。
剛剛掀開被子要下床的林秀玲臉上笑容突然定格,下床的動作也突然僵住,動也不動地保持着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姿勢。雙眼也瞬間變得迷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