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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
任何了解教會封印流程的人都知道四結之印與普通封印的區別,後者較之四結之印的確更為安全一些,但這種改良的原理是用力量壓制住了魔核中的生命力,只要刻印的持有者還還活着,魔核就不可能催生出新的生命。
四結之印不同,它是直接將魔物的力量全部封印到人的體內,理論上它擁有更高的上限,因為當第四條鎖鏈斷裂時,人類與魔物能夠達成靈魂上的共鳴前提是他沒有被魔物混亂無序的力量給弄瘋。
&應該已經見過浮岳了吧,所以你可以把這段話記在腦海里。我剛才說的,就是領域的概念。」拉莫夫提醒林秋。
&以你打算告訴我……艾麗莎永遠不可能邁入領域級?」
&論上來說這樣的,不過她的封印曾經出現了一些小差錯。」
拉莫夫不確定地回答道,由於艾麗莎封印的特殊性,所以他當時也未能真正定義艾麗莎的本性。
究竟是那隻魔物影響到了她,還是艾麗莎本身就喜歡殺戮的感覺……直至今日,這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封印在艾麗莎身體裏的魔物能夠從血液中汲取力量,艾麗莎所殺死的每一個人都成了它重獲新生的養分,遺憾的是,當我們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她已經投身戰場多時了……她滯留帝都的一年裏,由於影每天都看着她,強制讓她在這一年裏遠離殺戮,所以漸漸地她變得像個正常的小姑娘了。」
正因如此,艾麗莎通過了第二年的風爐學院對她的測評,並成為了軍官。
然後,在戰場上……
那隻魔物終於獲得了足夠的養分。
接着,拉莫夫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措辭。他無比後悔當艾麗莎告訴自己那個夢境時沒有嚴肅對待這件事,而是僅僅將那視作了一個奇怪的噩夢。
&之,當時我和影一起出手才壓制住了那隻魔物,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艾麗莎的魔紋。」
除了遍佈全身的血色魔紋,還有那鮮血色的瞳孔。
至於他們兩人聽到前線戰報後火速趕往前線時看到的慘狀,拉莫夫實在不想對林秋形容了。
&來我們應該立刻將艾麗莎帶回帝都,但當時戰爭已經步入了最緊要的關頭,而由於她的能力與戰功,讓艾麗莎在前線具備了相當的名望,因此本部和王室駁回了我們的建議,嚴厲地要求讓艾麗莎繼續留在前線。」
&
&和她做出了那個約定,不要過度透支她的刻印,如果她能從戰場上勝利歸來,我就以個人的名義,推薦她直接加入審判軍。」
&以你應該能理解我緊張的原因了吧?那個時候的艾麗莎遠沒有現在的力量,但想要壓制刻印暴走的她就耗盡了我和影全部的精力了,若是她的刻印在帝都出現了紕漏……」
&就直說了吧,也許,當年第二王國的慘狀會在帝都重新上演一次。」
所幸,拉莫夫看見艾麗莎手背上的魔紋時,它並不是血紅色的,如果往好的方面想,也許艾麗莎已經找到了掌控這種力量的方法?
拉莫夫不敢確定。
就如他當年不敢確定精神極度不穩定的艾麗莎能否從戰場上得勝歸來一般。
&後你們就把艾麗莎在那種狀態下丟在戰場上了?」林秋有些驚訝。
&留了下來,以防艾麗莎再次出現問題,幸運的是艾麗莎在不久之後遇到了第一個改變她的人。」
漸漸的,拉莫夫的語調恢復到了往常的模樣,他拿起一隻烤麵包,送到嘴邊。
後面的事,現在看來還真有點奇遇的意味。
至少他和影做夢也想不到第一個改變艾麗莎看法的,竟會是一個敵人。
&西雅……這是那個她的名字,那孩子和當時的艾麗莎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存在據說她是索蘭港城主的長女,一個充滿仁慈之心的小姑娘,要是她出生在帝都,絕對無法通過騎士學院的考核,沒有人會把這種傢伙派上前線。」
拉莫夫說着說着,突然狠狠咬了一口烤麵包。
他很欣賞西西雅。
然而,事實已經無數次證明了像她那樣的小姑娘很難在戰場上生存下去。
西西雅之於拜倫帝國就像艾麗莎之於賀露提雅一樣,她的幻覺系刻印讓她率領的部隊無往不利,她贏下了數十場局部戰役,卻連一個敵人都沒有殺過。被她擊敗的部隊都被捆在一起,並用中立國的船隻送回了賀露提雅海灘前線。
聽說了這些戰場上的奇聞異事,拉莫夫考慮過說不定等戰爭結束了,西西雅能成為兩國間的和平大使。
這個願望近在咫尺,所有人似乎都若有若無地嗅到了戰爭將要平息的信號。
遺憾的是,就在拉莫夫的想法即將成真時,西西雅死了。
他收到了前線傳來的戰報。
失去了精神支柱的拜倫帝隊戰意全無,沒過多久雙方就簽訂了和平的契約。
所以說……
仁慈之人,就該遠離戰場。
每每想起西西雅,拉莫夫就不勝唏噓,他一個人兀自感慨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既然提到了西西雅,就不得不說到你了,提爾。你小子……大概是第二個足以改變艾麗莎的人了,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些事告訴你。」
&果……」
&是說如果。」
&果有一天,你在艾麗莎身上看見紅色的魔紋,到了那個時候,或許能把她拉回來的人就只有你了,當然,我們凡事要往好處想,對吧?」
拉莫夫有些遺憾。
要是貝蒂的店裏能提供一些朗姆酒的話就好了,這家不起眼的小店十分適合幾個老朋友坐在這裏一起談天說地。
滿屋的爐火色永遠能讓人感受到溫暖與祥和。
&好處想的話,說不定還沒等到那一天你就被西斯幹掉了,何必為這些事煩心呢?」
拉莫夫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他凝視着林秋木然的表情,笑容中參雜了些許的尷尬:「哈哈哈,這是玩笑,你難道沒聽出這是玩笑嘛?不過啊,成為圓桌騎士真的一條十分艱辛的道路,在你的面前充滿了未知,沒有人再能為你照亮前途,一切都必須由你自己背負了。」
&麼,作為前輩,我就在這給你一些鼓勵吧!」
拉莫夫伸出右手:「提爾小哥,打個賭吧,賭賭看我們誰會死在前面怎麼樣?輸的人,要請贏的人喝一個月的朗姆酒如何?」
一時間,四目相對。
不一會兒,他感受到了手心的力道。
&就賭,不過一個月還是差點意思,把它延長到一年如何?」
&膽量,提爾小哥。」
那麼……
艾麗莎就拜託你了。
與此同時,拉莫夫在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