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煙差點沒叫了起來:「你怎麼來了,差點沒嚇死我。」
轉而抬頭,左右看看有沒有攝像頭和投影儀,看教官是從哪裏出來的。
&用找了,從這裏!」教官坐在那裏,伸出手來,指了指一側的上方。那裏有個攝像頭,但此時攝像卻象投影儀般投射出一束光芒,照在了沙發上。
&序都是這樣的?有時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她伸出了手,用手指捅了捅教官的肩膀,但手指從光中插了進去。
隨後她用手掌來回地甩了甩,手掌也在教官的身上飛進去、飛出來。
&不禮貌。」教官提醒了一句。
此時有人敲門,她回了一聲:「進來吧。」
門開了,一個生化人推着一輛小的手推車進來了:「您好,您的東西到了。」
水果拼盤,都是在這裏看不到的水果,剝好的山竹、菠蘿蜜、芒果塊和椰果。
零嘴,牛肉乾、牛肉條、豬肉脯、山楂糕。
甜品也是特別製作的,燒仙草、布丁加上三色糯米圓子和西米。
東西不算多,但都是平時看不到的,這點東西可以用一個托盤就送進來,卻用手推車推進來,大約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到。
&的東西送達,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告訴總台。」生化人公式化的說完後,推着手推車出去了。
看着這些東西,她側頭看着教官:「你定的?」
&喜歡可以不吃。」教官冷冰冰地回答。
她端起了甜品:「好吧,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我原諒了你。這下放心了吧,哪怕我下一關死了,死前也諒解了你。」說完舀了一勺,吃了口。味道很好,看到這甜品,就想吃。
教官沒說話,就坐在那裏,看着她吃。
等吃完了整整一碗甜品,她又拿起水果盤,開始吃了起來:「照着這樣的吃法,晚飯吃不下了。」
量還算少,否則真不下。兩個都是小份的,放下水果盤,她拿起了牛肉乾,一邊看着片子,一邊啃了起來。
&這樣吃,確實晚飯吃不下了。」教官終於說話了。
&就不吃唄,反正醒來時,無論吃了沒吃,都不會覺得餓,會給半天時間。」她將一片牛肉乾給吃了:「嗯,真好吃,就是少了點。」
這牛肉乾是半乾濕漉的,就象剛切下來的紅燒牛肉切片,但咬上去鬆軟,很是甜鮮。
總共每樣就二三片,她又拿起一片來,咬了起來:「真可惜你不能吃,吃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以,只需要來個實體,舌頭上增加類似味蕾的感應器,給予反應程序。其實機械人也可以吃喝拉撒,固定一段時間,多喝水或者機油,清理體內食物殘渣,清理得不乾淨,食物在體內發酵腐爛,會影響機器的使用壽命。」
教官的話說得她一愣一愣的,半響才「噢」了一聲。
看她吃着東西,眼睛看着片子的樣子,教官開口:「有什麼問題說吧,別藏在心裏,趁着我現在心情好。」
心情好的時候往往會多說一點,於是她就問了:「既然機械人能象人一樣,什麼都能做到,為什麼還要我們?」
儘管弄一群機械人,想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多好。
教官過了會兒,回答了:「這個答案,你可以從上一關里得到。」
上一關,那個帥得天崩地裂,亦正亦邪、或者說都帥得人分不出好壞的總理,這輩子可能都忘不掉了。在那一關,機械人製造出來後,開始消滅人類,將人類全部消滅乾淨後,卻在後面的時間裏,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機械人沒有人類的想像力,雖然它們有人類的能力,甚至更強,但它們沒有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只能按照程序來辦事。如果程序有所改變的話,那麼機器基本也就廢了,就是一台程序混亂的機械人。
隨後的二百年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發展,甚至還倒退了回去。最終機械人明白了,如果想要發展,人類必須存在。
大約這也是他們在這裏的原因,如果是機械人去每一關,它們可以滅掉每一關的所有東西,可除了殺戮之外,好似沒有第二條路。難不成再派一個裝滿了聖人名言的機械人過去佈道,感化那裏的人?
&們去的每一關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們回來後,身上好像好幾天沒有洗澡的樣子,男人也象好幾天沒有刮鬍子。我們到底是去了,還是原本就在這裏?」她問,這個問題一直困惑着她,也一定困惑着所有的人。細心的人,經過一次次的闖關,沒二三關就能發現了。
&在這裏,也在那裏,這是個空間問題,一時很難解釋清楚。」沒想到教官真的回答了,可是說的話,她好象聽不懂:「宇宙是由多重空間組成,不同空間又可以拆解成許多空間,每個空間都會有一個世界。每個人都可以在這個世界的同時,又在另一個空間,只需要有相應的空間載體。」
她微微張着嘴,半天還沒明白是什麼:「嗯嗯,這應該屬於物理學範疇吧,我肯定不是物理學博士,更不是愛因斯坦。好吧,我這樣理解。我既在這裏,但也在另一個空間,這個宇宙是由很多空間的,這樣說,對嗎?」
&不多吧。」教官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去那裏的目地是什麼?別告訴我是為了拯救世界。」看樣子也不是拯救世界的,如果是拯救世界,為什麼那麼多人會死在那裏?而且有些空間,一看就知道,局勢已經惡化到難以扭轉:「對了,還有我過第一關時,怎麼會有遊戲場景一樣的東西?」
不光有領取點、旅館,還有幾關的過關打怪物。
&時一下接觸到該空間,可能會有不明白的地方。前面的場景,就是讓參與者儘快熟悉,增加生存率。」教官坐在那裏的樣子,還真是坐如鐘,一動都不動的。如果是人,大約坐這些時間,就已經累了。
她苦笑了起來:「還不如沒有呢。」
&麼,增加你們生存率還不好?」教官問。
&象沒怎麼增加,那時候還死了一個。」她微微嘆氣,那個大爺死得夠慘的,被一口口咬死的。
&能存活的人,還是儘快解決的好,等到真正的空間出來時,會拖累其他人。」教官說得很現實:「不能讓這樣的人,拖垮了其他人。」
如果那嚇得已經傻掉的人,沒有在場景里死掉,確實需要有人花時間去照顧他。除非每個人都一樣的現實,而那時黃偉國也是能幫則幫,幫不了,也只有看着這人死了。
&許吧。」她覺得至少能讓參與者知道接下來會碰到什麼,還是有點用的,就是累了點。想了想後說:「但最好通知一聲,這場景弄得好看點,不能弄得象超級瑪麗一樣,那房子、街道,天啊,我都在想,我在那裏是不是也變成瑪麗兄弟一樣的樣子,跳一跳說不定還能撞出金幣和蘑菇來。」
教官嘴角揚起了,她哈哈指着:「笑了,笑了。別呀,笑出來呀,反正你是程序,我就當你改了笑點程度,笑點變低了。」
教官終於咧嘴笑了,微微搖頭:「人類呀,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神域是什麼樣子的?」她問。
&知道嗎?」教官問。
&想呀!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跟着大神跑了,全死了。」她兩隻眼冒光着,雙手交叉合拳祈禱狀,就等着聽。那麼多的人,全死了,都是慘死,有些全屍都沒有。
教官看着她,從他恢復平靜的表情來看,應該在計算。他是程序,需要計算,計算成功率大約多少、是不是應該回答、回答後的結果多少。最後他回答了:「還有一關,等你到了神域就知道了。」
&不是證明我能活着去神域?」她眨巴着眼睛。
&你活下來後就知道了。」教官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
&不夠意思。」她故意嘆了口氣,隨後問:「剛才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樣回答?」
&
突然一個問題來了:「聽說會下棋的人,每下一步前,會將對手再下一手的可能性全部算出來,最後得出哪一手才是最有利的。」
教官想了想:「是的,一般初級的會想三手,中級的會想七手,大師級的會想十二手以上。」
就是說,大師下棋時,當一手下了下去,就已經知道對手下一步打算要走哪一步,再下一手哪一步,再下下一手哪一步。而每一手,都有着很多種可能性。一直會想到十二手以上,所以下棋不光是拼經驗,還是拼腦力。
&機器可以想多少手?」她問。
&算能力最強的,可想到二百手左右,已經是一盤棋下完所需要的步數。」教官的話讓她吃驚。
雖然知道機器的計算能力高於人類太多,哪怕一個普通的小計算器,也能在幾秒之內算出三四位數的相乘相除,而一個普通人類拿着筆要在草稿紙上至少算上幾分鐘。
但得知機器如此超強的計算能力,還是不免要吃驚:「那不是機器肯定會贏嗎?」
&的,除非斷電或者短路,算是棄權。」教官表示了肯定。
她癟着嘴,側頭看着教官:「這就是說,如果機器達到一定的程度,人類就完全看機器是不是大發慈悲,才能活下去?」
教官想了想後,點頭:「是的。」
確實如此,在上一關已經看到了,機械人的崛起讓人類滅絕。但同樣的,機械人沒有再發展下去。
&什麼想法?」教官問她了。
她苦笑了起來:「好諷刺,強大的消滅了弱者,可強者卻並沒有繼續強大下去。」
&是偶然。」教官手一抬,前面銀屏的片子定格了。
教官的手就在半空揮舞着,拿着銀屏當做了電腦,遙控操作了起來。被定格的片子縮小,並且放置在了左上角。隨後一個新片子出現了,不對,不是片子,而是圖片,就跟資料里的一張張圖片一樣。
先是一張原始人的圖片,那時人類還在茹毛飲血,身上的毛都沒褪乾淨。臉長得象元謀人,扁額、大嘴、扁平鼻子、高顴骨。
教官還配上了音:「人類從誕生起,其實同階段還有其他人種。」
一下圖片又跳了一張,是一棵展示樹,最上面的是一隻猩猩,下面則是好幾種類型,原始人就是其中之一。。。「尼安德克人等,大約有四種和原始人同時出現的物種。他們也有一定的智商,知道使用工具,但和人類是不同的種類。」
又是一張圖片,還是原始人圍捕的樣子,但圍捕的不是長毛象、而是其他人。這些人顯然和人類不同的,他們身上也長着毛,身高也差不多、但從臉型上看,一看就知道是不同種類。
又是一張,這個種類是非常高大的,同時期的原始人,只到他們的腰部,他們也在被原始人圍攻。或者說,已經不是原始人了,因為這些人開始穿上了獸皮,還有鞋子,應該脫離了茹毛飲血的生活。。。教官繼續解說着:「人類不停地消滅着其他種族,只有少數幾個還殘存着。於是世界各地有了各種傳說,雪人、野人、大腳怪等等。一部分是人類幻覺、或者是人類假扮的。還有很少的一部分,就是即將滅絕的其他種類。」
教官說着這段歷史,隨後又說了人類之間如何相互殘殺,戰爭、各地的戰爭。人類就是在無窮無盡的戰爭中度過的,靠着戰爭發展壯大,只有強者才能為王。
整個人類史,幾乎就是戰爭史,沒有戰爭的年代大約沒幾年。就算整個世界不打仗了,各地大小衝突也不斷。弱肉強食,周而復始。所有人類,不分種族都在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