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監國前,去北方轉了小半年,了解了民間情況,但安西十四州和安北十四州都沒有去過,那是大夏新擴展的疆域,縱然有張良、蕭何、葉文道管理,可以高枕無憂,但蕭銳作為一國之君,也想去瞧瞧。
這就好比娶了一位嬌妻,據說國色天香,卻遠在老家,只能聽着多美多美,卻鞭長莫及,望洋興嘆。
那熱切的心情,應該都能體會吧。
而且正如蕭銳所說,他現在有時間,朝廷內外穩定運轉,邊關太平,現在不去一旦將來征戰,那蕭銳就去不了了。
當然了,也有一定的風險,畢竟蕭銳才剛剛登基,哪有做皇帝第二年就巡遊天下的,也不怕皇位沒坐穩,讓人給撬了。
蕭銳還真不怕,現在巡防營還在忠勇侯張勁夫手中,城外的護城大營交由葉修的兒子葉秋負責,葉家兩父子都是忠勇之人,再把郭子儀推上兵部尚書的位置,一切都在蕭銳的掌控了。
夏皇退位前把不安分的因素全部解決,無需蕭銳從頭收拾,避免了長時間來平衡佈局,所以蕭銳才能愉快、自由的開展自己的計劃。
李元芳大概年底前能突破超品境,到時候青蓮劍客需要留在宮中戍衛,所以蕭銳帶李元芳、蓋子聶和汪大直、賈詡前往。
汪大直也在服用大還丹,他的進展慢於李元芳,而且歲數在那裏擺着,很難邁入超品,但成為半步超品應該沒問題。
有三位高手保護蕭銳,安全有了保證,自然就能放心的微服私訪了。原本還擔心賈詡躲懶,沒想到是迫不及待地要跟去,看來安逸的生活雖然美好,但人生除了平淡,還應該有些波瀾才壯闊。
蕭銳離開賈府後,賈詡也換上正裝,去拜訪了霍星野。
霍星野聽說賈詡來訪,也是一愣。
「他怎麼來了!我和他並不熟啊。」霍星野納悶道,但是緊接着,他的內心起了憂慮。
賈詡是陛下的人,雖然現在掛個三品閒職,但誰都知道是他自己不想入朝堂,不然的話,憑他從龍之功,入內閣參知政事並非難事。
現在賈詡來訪,看來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看來是要動我了。」霍星野嘆了一聲。
說完,霍星野立即起身迎接賈詡。
本不熟的兩人在府門前寒暄幾句,霍星野熱情地邀請賈詡入府用茶,兩人喝着茶聊着閒言碎語。
看時機差不多了,賈詡終於開始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聽說霍大人年輕時,曾隨太上皇南征北戰,乃是叱咤戰場的驍勇大將啊!」
霍星野笑道:「讓賈大人見笑了,若論當年叱咤戰場,誰會是汝陽王和諸位軍侯的對手,我只是馬前卒,承蒙太上皇不棄,可以陪同作戰。」
賈詡便問道:「人上了歲數,就嚮往年輕時的歲月,霍大人可有這個想法?」
霍星野一怔,聽出了賈詡的話外意。
如果自己說有,那陛下的意思很可能是調自己出京為武將,而如果說沒有,那自然另有去處。
自己從一開始就支持錯了人,站錯了隊,陛下沒有直接清理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就看自己懂不懂得審視奪度了。
「有想法,正想出去瞧瞧,賈大人可願幫忙?」霍星野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笑着回應。
賈詡也笑了,霍星野的確不簡單,自己來此啥也沒說,只是試探了一句,他就猜出了所有情況,並且很乾脆地接受一切安排。這樣最聰明,因為能獲得最大程度的利益。
「霍大人既然開口了,賈某自然幫忙。本來賈某心中還有很多話想說,現在看來不用了。其實憑霍大人的能力,就算外出領兵,也是一方良將。」賈詡回道。
霍星野點了點頭。
第二日,霍星野主動拜見陛下,深感自己能力不足,無法勝任兵部尚書之位,懇求辭去兵部尚書之位。
蕭銳挽留了幾句後,便同意了霍星野的請求,本來想讓他去甘州,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便調他去福州鯉城軍鎮,統領兵馬。因為韓明已經去了肅州,鯉城軍鎮的軍務由總兵負責,如今派霍星野去正好。
緊接着,兵部左侍郎郭子儀升為兵部尚書。
如此,內閣和六部的安排徹底完成。
而接下的時間就過得飛快了。
過了秋分,便是冬。
上次蕭銳把彈棉花普及的人物交給袁媛,給她找些事做,讓她的生活更加精彩。而她也盡職盡責,很喜歡這份工作,把彈棉花的手藝傳給婦孺中。
冬至之後,天氣驟降,百姓們都種植了棉花,此時都懂得彈棉花,把棉花談的鬆軟蓬鬆,縫在衣服內襯中,穿起來暖洋洋。
棉花的保溫效果可比棉絮、柳絮要好,有了棉衣,面對驟降的溫度,往年愁雲慘澹的眉宇間也能鬆了一口氣。
當時間來到大雪節氣,進入十月末的嚴冬,大夏的溫度估計也得零下二十度。
據說祁江上都結了冰,這可把秦皇樂壞了,他立即安排秦軍看能不能直接踩冰渡江,攻打大夏,而結果讓他很失望,祁江雖然結冰了,但並未封江,而且冰層的厚度並不厚,根本支撐不了大規模兵馬、輜重踩踏。
說起秦國,自然要談談蒙毅率領的十萬北上兵馬,他們進入草原中,還沒攻打大夏的甘州、肅州,就遭遇了元國蒙古部落的襲擊,有郭嘉藏身蒙古部落,豈會讓秦軍去攻打大夏!
所以蒙毅沒有辦法,只能先和蒙古部落周旋,而這一周旋就耽擱了較長時間,草原也開始下暴雪,蒙毅無奈,只能撤軍退回秦國領地。
這麼冷的天,對行軍打仗也是一種煎熬。
而這段時間已來,常勝侯田博元和鎮遠侯韓明已經把甘州、肅州打造的固若金湯,每州戍衛十萬人,就算秦軍突破草原真的殺了過來,也會讓他們停在大夏的邊關線外。
當時間過了冬至,接下來就是小寒、大寒,距離年尾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了。
溫暖如春的養心殿內,蕭銳正在審讀戶部送來的奏章,奏章中介紹的是寒冬之下各州的基本情況。雖然蕭銳做了很多的努力,又是推廣棉花,又是全面開放煤礦,但面對如此寒冬,還是有不少貧寒之人沒有挺過來。
唯一慶幸的是,數量較之往年,較之其他國家,都有大幅度下降。
棉花和煤炭,還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與此同時,戶部的奏章中,還介紹了棉花價格和煤炭價格的波動,一些地區出現了哄抬物價的現象,不法商家為了利潤,鋌而走險。
幸好蕭銳有先見之明,早就讓戶部新設一司,專門監督和管理市場價格,就是防止商家被利潤薰心了。
這些商家的下場很悽慘,朝廷開出了高達幾十萬的罰金,沒有錢那就用房屋、物品抵扣,把敢貪財的商家罰的一無所有,大大威懾了其他商家。
朝廷減稅促商,但也得知法守法。
「大夏的情況都很嚴峻,那其他國家呢?」蕭銳放下奏章,問向汪大直。
汪大直恭敬道:「回稟陛下,郭先生從元國發來密信,說元國的溫度極低,達到了把碗中熱水拋向空中便成了雪。很多小部落只能歸順大部落才能存活,要不然就只能走向滅亡。這個寒冬,元國凍死之人是一個可怕的數量。」
蕭銳點點頭,大夏都零下二十度,那元國豈不是得零下四十度啊。零下四十度的寒冬,的確能讓熱水拋出成雪。
這麼冷的天,元人沒有棉花,沒有煤炭,只能靠着蒙古包,靠着羊皮取暖,歲數稍微大些,耐寒能力差的,便熬不過這個寒冬。
這是天地間的災害,非人力能抵擋,元國可汗也無力改變。而且,換作以前,早就派兵南下掠奪齊國了,但這次,有岳飛和李存孝、養由基重兵戍衛,打退了元軍的數次掠奪的意圖,反而損兵折將,更是沒有拿到物資。
而對元國更可怕的是冬天過後。
來年來春,天氣溫度回升慢,積雪不融化,便會限制牧草的生長,他們的牛羊馬熬過了一個冬天,牧草已經耗盡,新牧草出不過,又搶不到物質,這對元國而言才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時,汪大直繼續道:「燕國和魏國也遭遇了寒冬,不過情況比大夏好一些。但也損失較重。」
「秦國呢?」蕭銳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秦國,而且現在秦國的一切情況都得稟告蕭銳。
這兩個多月來,秦國的贏王秦正,終於把東啟十六郡的叛賊殺得差不多了,明面上,東啟十六郡已經很平穩,但是連坐了太多齊國舊民,暗中更是激化了齊民的仇恨,所以平穩之下,依然是波濤洶湧。
不過秦皇大大嘉獎了贏王,又逢秦皇生辰,贏王秦正已經回了秦都。
「回稟陛下,秦國也遭遇了嚴寒降溫,西廠情報顯示,單單秦都之中凍死的難民就幾千人,是秦國歷史上最多的一次,更不要說整個秦國範圍之內了。」汪大直回稟道。
蕭銳點點頭,接着問道:「嫪毐呢,有沒有最新的情況?」
汪大直搖了搖頭。
嫪毐進入秦國的後宮後,便不好打聽情報了,川建國也不敢深入打聽,怕被李偲的人察覺。
第634章:災難之下沒有哪個國家是無辜的